许愿扒拉着碗里的饭,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总觉得吞进去时都有种眼泪的酸意。“咔。”她指着自己的喉咙,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被鱼刺卡住了?”他想在房间里找出一瓶醋,可是翻箱倒柜都没有找到。他气得随手找随手砸,碗柜里的盘子都碎在地上。
“对不起,我出去买。”
他看着许愿难受的样子,自责万分,拿起车钥匙,抬腿出门。
“不……用……”许愿拉住他,她坐回桌子边,艰难地往嘴里塞饭,希望饭团能推着鱼刺滚下去。这样吃了两碗,似乎见效了,鱼刺在食道里刮了一道伤痕,终于堕进深渊里。
她的声音变得极其沙哑难听。
“我该走了,希望你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她走到屋外,觉得脚下的泥土软得像棉花。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一场细雨,青草上的水珠湿了裤腿,她觉得脚沉得抬不起来。才走了不到一百米,她就扶着树昏了过去。
周青盟从夜色中走出来,清冷的面容像积满怨气的幽灵。
他轻巧地把许愿扛在肩上,回到屋子里,细心地给不牢靠的木门上了三道锁。
今夜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今夜谁也别想走。
他把许愿放在沙发上,开始解她的衣服。
“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爱你。”他吻着她的耳垂,呼出的热气唤起许愿模糊的意识。她看不清眼前的轮廓,可是感受得到他想要做什么。她无力地试图推开他,却被他抓住手,举过头,换来海啸一般肆虐的吻。
“别这样,周青盟,求你别这样。”她蜷缩成小小的田螺,感到羞愤交加。
可他早已经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权,只凭本能诱导,探索她的身体。这是他早就渴望的事。
事后,沙发上没有痕迹。
他发怒地要了她第二次,一直贴着她追问:“是不是许渊?是不是许渊?是不是许渊?”
晨光熹微,恶魔般的夜晚终于过去。
周青盟的脚边丢落着一地的烟头。仅是一夜,他的头发里就已经长出几缕白发。他的眼窝深深地陷下去,凝成青紫色。整个人了无生气,就像一截木头。
许愿想爬起来,可是药效还没有退,她跌落在地上,一路爬着到门口,却挣不开三道门锁。“周青盟,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珍珠会报警的,你不希望下半辈子在监狱度过吧?”
他颤抖着又点起一支烟,反问:“你会等我出狱吗?你会从此把我挂在心上吗?恨也好,爱也好。”
他竟渴望被她憎恨。也许,有时收到她的诅咒,好过被她丢在茫茫人海里,从此不相问。
许愿费尽力气喊出来:“你真的病了!”
“是!我病了!”他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扔进沙发里,她撞到墙,再度陷入昏迷。
“对不起。”他抱起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