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下眼中的黯然和伤痛,其实只要我伸出手,或是抬起头来,一切或许就可以改变。只是现在的代价太过沉重,如果一开始没有反悔,现在就更没有后悔的余地。
至于上官文远,脸色虽然有些惨白,依然无损他的俊容,只是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对于“上官婷”的安静也好像没有注意到一样。只是噙着他标志性的虚伪、疏离的笑冷眼看着……
只是我没想到,司南风竟然是和亲的护送将军……此去翔腾国,快则3、4个月,慢则半年的时间,其中的未知之数太多,由他护送到底是福是祸?
鲜红的喜色,浩荡的和亲队伍,为何我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帷幕落下的时候,强装的面具终于崩溃。南晔国,我最终还是要和你说再见了……
我的人生终是闹剧一场,曲终人散的时候可还有幸福在等我?
缠绵
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南晔的都城,多亏了这辆马车装潢之奢华舒适,让一路的颠簸减轻了不少,而和司南风的接触基本上等于无,不过对于这样马车中的生活我开始渐渐适应。“上官婷”的嫁妆之庞大已不是经我之口就可以说完的,而其中的书籍成为了我消遣的最好用处。
三天,距离我离开京城的日子,我一如前三日一般看书,只是突然的停滞和吵杂声不免勾起一丝好奇。打住想要出去看看的念头,却不曾想过打开马车的门的会是他,仅是一眼,却仿若千年……
小芙什么时候出去我不知道,马车的门什么时候关上的我不清楚,眼中只剩下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我不知道,原来思念也可以绝提,汹涌的几乎将我淹没。不用言语,疯了一般冲上前,投入他的怀抱之中。惟有真实的拥抱,真切的感受才可以让自己知道不是在做梦。 (因为河蟹,省略若干字)
拉开那以及其霸道的姿态环住我腰间的手,以眼神示意他不要乱动。爬下他的身体,慢慢的拉开马车窗帘的一角,就算心里做好的最坏的打算,可是这样的情况还是不免让我目瞪口呆……
马车外,我触目所及的地方,是以各种姿势倒地的随亲人员。这样的场面未免太过震撼,是我想都不曾想过的情况,可不可以有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熟悉的怀抱,让人忍不住沉迷,亲昵的氛围总是容易头昏,“浩,你对外面的那些人做了什么?”回以我的是浩的但笑不语,收紧的拥抱让我知道,他在生气。
除了浩,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让这么一大群人悄无声息的晕倒。难怪他至始至终都是那么的从容,一点也不担心外面的情况。我还以为他和我一样让欲望烧坏了脑子,谁知道人家一开始就安排好了,自然是有恃无恐。
“小芙!”应该是小芙,也只有小芙可以做到了。
“公主放心,他们只是睡着了,醒来后根本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事。”马车外适时的想起小芙的声音,淡淡的,带着点安抚和笑意,是我看不见的情绪。
对于小芙的称谓,这三个月来基本上已经习惯,有些东西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何必追求于形式。就如同不管怎么样,我和小芙都是好姐妹,不会因为称谓的改变而改变。这点,从一开始小芙就比我看得透彻。
小芙的解答让我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心,尴尬不免窜上心来。看来对于刚刚发生的事,小芙是全部知道的,对她,不仅仅是感激和愧疚可以表达的,但这些已不能让我放弃浩。我庆幸有马车的伪装,让人看不见我的窘迫和不安……
“公主,这是你们的衣服。”紧闭的车门开出一条缝,是两套衣服的递入,放下之后又是闭紧的车门。
心里默默的说着谢谢,小芙的体贴已经让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自己的感激,乃至更多的情感。
换下那身皱褶不堪的宫装,如果那时身上穿的是凤冠霞披,是不是刚才就可以当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你是不是该解释这一切!”将甫换好衣服的我抱至他腿上,和他面对面坐着,让我可以看清他眼中的愤怒和深情……
“对不起……”圈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入他的胸前,语气是不无的委屈,也只有在浩的面前,才可以放任自己的情绪,尽情的撒娇。就是因为占着他的宠爱,再多的解释仅仅用了三个最简单的回答。不是自己的有恃无恐,而是纵是千言万语的解释,往往也抵不过一句最简单的道歉。
“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月来我找你找得太发疯了!你一声不响的走了,留下那几个字就可以将一切都没发生过吗?”浩眼中的愤怒从来都只对他自己,连对我的指责都是压抑的低吼。只是他知不知道,我宁可他对着我大发脾气,也不要他将一切的痛楚都自己抗下,让只会让我更加的心疼,为他!
“浩,我爱你!但是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看着浩那双魅惑的眼睛,心情是豁出去的畅快加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最终还是将这最残忍的话语说出。
残忍
视线中是浩因狂喜睁大的双眼,圈着我的劲力不住的收紧,如一个大男孩般裂开嘴忍不住的傻笑……后半段话无异于将他从天堂硬生生的扯入地狱,明知道这样说的伤害不异于不辞而别,或者更甚!伤他最深的似乎从来都是我,从天堂到地狱,一瞬间的距离,而我就是那双推他入地狱的黑手。
对浩,我何其残忍,为自己的自私寻找借口,将痛苦强加于他身上。我们之间的爱情是我亲自将其推入地狱之中,浩从来都是给予的一方,而我就是那个需索无度,却不曾回报过的自私鬼!
“理由!别说对不起,给我一个为什么的理由!”沉痛的质问,硬是将其克制住,就算在痛苦,再难以忍受,始终他都不曾对我大声吼过。从来留给他的都是深沉的压抑,最痛苦的默默承受。
“你忍心丢下上官氏一族的血统不顾,忍心看着上官文远篡位,忍心南晔和翔腾之间战火又起吗?”声声的反问最终化为无力的啜泣,努力让其倒流的眼泪终是将浩的胸前浸湿……
尽管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到的是他僵硬的身体和那频率过快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