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那就开始行动。这个屋子并不是特别大,两层的格局。一楼的前厅是会客大厅,后方是分为四部分,厨房,浴池和楼梯,还有一间客房,而我昨天就是在这件小客房睡的。厨房里的东西还是比较齐全的,看得出这里是经常开火的。印象中不曾见过爹进厨房,也不曾吃过爹煮的东西,那么这个屋子并不是爹一个人在住。浴池边的架子上有很多的小罐子,分别装着各种烘干的花瓣,我可不认为爹会需要它们。
上到二楼,一共是三个房间,一个大书房,一个小单间,一个主卧。小单间的被褥还是全新的,没什么灰尘,如果不是有人经常打扫那就是这个房间有人住。只是我不曾发现这个房间有什么私人物品,这个房间干净的仿佛不曾有人住过一样。接下来是主卧,紫檀木雕刻的大床上是整洁的蓝色被褥,陪着同色系的帷帐,干净简洁中却不免带着一些忧郁。偌大的一个梳妆台,上好的紫檀木做的梳妆台,散发的淡淡的紫檀香,一些华美的珠花,几盒精致的胭脂水粉。打开同是紫檀木雕刻的衣柜,虽然这样的行为有些不道德,但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是正常的。
压下心底那渐渐泛起的寒意,反正鄙视自己也不是一两次了,再鄙视一次又何妨呢?
没有什么意外,衣柜的一边放着男装,另一边则是女装,可是看出其质地的良好,款式的精致。这个房间,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属于爹和司艳彩两人的。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我也搞不清楚了,就算和爹生活在一起的那个女人不是司艳彩,但是爹背叛了娘已经是不争的事实,除非那个女人就是娘……
想到这,一种亟欲逸出的大笑无法控制的窜出,隐约的悲凉让整个胸腔都不可遏止的疼痛着。越是深入,所谓的真相越是残酷?是否那场灭门惨案只是一场玩笑,可是记忆中最痛的血淋淋确实那么的深刻,那么真实的印刻在脑海中。到底所为的真相是否是我想象的那般,还是一切只是一场可笑的闹剧,究竟谁可以告诉我!
抱着衣柜里的衣服,遏制不住的哭泣就这么宣泄出来,强撑的坚强始终是那么不堪一击。我所谓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曾以为永远失去的暗影变成司南风重新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爹和娘的尸体是我亲手放在一起的,在那充斥着血腥的痛苦记忆深刻之后,又让我发现,爹还活着,而娘……不对,娘确实不在了,不然爹不会那么痛苦的在见到我时将我当成了娘!
闭上眼睛,脑袋仿佛要炸开一般,宛如无数个小锤子不断敲击我的脑袋,生疼得让我只能放弃继续的思考。
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是否残酷的能否让我接受?
缓缓靠在衣柜前,任由眼泪慢慢的滴落,压抑了太久的痛苦能否随着泪水的滚落而流出体外。真的不要再痛了,我只希望在这个只有我一个人的空间,让眼泪尽情的宣泄。
在哭泣的时候,时间的流逝这个概念是模
冷水的扑面让自己清醒了许多,也为那些有的没的想法感到好笑。
重新回到二楼的时候,站在书糊的,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眼睛的酸痛无不说明着这次哭泣的时间一定不会太短。大哭之后心情总会似乎一些,泪水的失去似乎总会带走一些东西,而痛苦,似乎就是其中的一种。
看着手中被我揉成一团的衣服,已经是皱巴巴的,失了原先的光鲜亮丽,似乎还有一大滩的水渍,应该是泪渍吧……有些不好意思,手中的这件衣服基本上已经被我毁了,索性将其揉成一团,放置在一旁。
站起身子,拍拍脸,泪水肆意后的脸不免有些黏湿,本想去书房察看只能暂缓下来,先去洗一把脸吧,毕竟我不想盯着这样一张哭花的脸去面对爹,而且哭后的脸蛋总是不舒服。
带上揉成一团的衣服,下楼打水洗脸。偌大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清醒昨晚太累太晚,我不曾注意到,现在想来,昨晚一个人住在这样一间屋子,还是有些恐怖的。房门前,心下有些踯躅,之所以将书房放在最后察看,无非是这个地方往往是有着最多蛛丝马迹,留下痕迹的地方。只要你用过这间书房,一些痕迹总会被留下。而现在站在书房门前的我到底还在犹豫什么,害怕什么?
一眼望过去,如同大多数的书房一样,一张偌大的书桌,书桌的右边是一个大书架,那些厚重的书整齐的摆放在上面,书桌的右边安放着一张小床。很简单的一个书房,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完,只是那些隐藏在台面下的东西,就不是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到的。
书桌似乎被人收拾过,没有遗留下任何的字条纸张,看来昨晚爹应该在我来了之后将书房整理过。心微的抽痛,尽管知道爹只是忘记了我,可是他这样防备我,心还是被伤到了。轻抚过楠木做的书桌,除了文房四宝,偌大的书桌不曾留下任何有关其主人的信息。
明知道爹将这书房收拾过,不会留下什么信息让我去发现,可我还是不死心,一遍遍来回查看,不放过每个角落。最后颓败的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书房收拾的仿佛不曾被人用过。看来爹真是防备我到底了,放我一个人在他这一年来生活的地方,是保护我却也防备着我。真的很受伤,压下那股不住冒出的酸涩,毅然的走出这间被收拾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书房。
太过专注于自己的世界,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只有我一人的偌大屋子里撞倒人。
“小心!”来人熟悉的青草味就这么窜入鼻间,熟悉的淡漠嗓音伴随着拉住我因为用力碰撞向后倒去的身体。惯性的使然,距离的拉近,使我和他呈现了这种近距离的尴尬。
摸摸被撞的生疼的鼻子,同时和他空出些距离,缓解现在的尴尬。自上次御书房一别后,我就不曾见过他。那次的羞辱,就算我不曾露面,但彼此心知肚明,司徒靖瑄身上的女子是谁。这次的相遇,骨子里的羞愧还是忍不住跑出来疯狂。
“你怎么在这里……”对于司南风的出现虽然有些惊讶,但是联系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之后,他的出现,也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他的出现,是巧合还是刻意。
未完的语句消失在他的大手中,眼前的司南风显得有些慌张,眼神中透露的信息是失意我别出声?
司南风拉着我悄声闪进书房内,刻意压低的声音有着惊喜又有着惊慌,“你乖乖待在这里,千万不要出声。”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淡漠的眼中出现慌乱,眉宇间染上了忧虑的他此刻却是这么真实,他是为我担心吗?
有些兴奋,又有些恐惧,复杂的心情在他的暗示下只能渐渐归于平静。虽然很想问他原因,只是看来现在这种情况,不只是司南风一个人出现在这间屋子,至于另一个人,或者更多,其中可能就有司艳彩吧。
此刻我的脸上没有人皮面具的掩护,现在的我一旦暴露在司艳彩面前,其后果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到。当初那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卖到妓院,失了清白,还要被人所遗忘,这样的恶毒要怎样的恨来堆积。想到司艳彩当初对付我的手段,身体不能自主的开始颤抖,下意识抱住司南风不肯放手。
“是司艳彩吗?是她来了吗?”压至最低的呢喃是怎么也控制不了的颤抖,脑子里浮现的那一条条挪动的红色小虫,全身的鸡皮疙瘩就忍不住冒出。
“菁,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他轻抚着我的背,一贯淡漠的嗓音染上了温柔的安抚。“在这里不要出来,我去去就回来。”微笑的司南风总是让我下意识的沉迷,此刻他的笑容,让处于恐惧不安的稍稍感到了一些安心,这一刻,我别无选择,只能选择相信他。只是,这次是否是悲剧的重新上演?那次的他为救我,却忘记了我,那么这次又是什么结局?
心中的不安又岂是一张小小的屏风可以挡住的,而我所能做的,就是尽量放缓的呼吸,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那想要放声尖叫的冲动变成现实。静听着楼下的动静,对于司艳彩,此刻我是真的感觉到了害怕。既然这个是属于爹和司艳彩的屋子,为什么爹还要将我安置在这里?不对,我记得随性的人员里并没有艳华郡主,所以爹才会将我安置在这里,只是没想到她却出现在了本该不是她改出现的翔和园里。如果和司南风一起出现在这间屋子里的人真的是司艳彩,其用意究竟所谓何事就值得深究了。
如果没有猜错,司艳彩出现在翔和园,应该是个秘密,而这次南晔和翔腾两国晋丰山之约,似乎是某些有心人绝好的机会……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下意识的抱紧了胳膊,将自己缩成一团,我只希望,不要被发现,毕竟现在的我和司艳彩相抗,无异于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