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得。昨儿个自己咋像个疯子一样呢?咋不知道自己管自己呢?早上洗澡晕澡,下午帮罗永刚洗一大盆脏衣裳,晚上在姐家酒又喝多了,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是得罪了哪路的神仙,咋就没碰上一件顺心的事呢。
坐在太阳下晒一会儿暖,喝了两杯水,觉得不舒坦,又爬到床上歇着,这会儿睡是睡不着的,想想事还是可以的。一段时间以来,李玉芝在床上想得最多的事,就是罗永刚和冯家安了。这会儿当然还是这个节目。想了半天,想得头疼,还是没有结果。
李玉芝没有想到,她这一次伤风感冒竟会让她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姐姐李玉兰几天没见着李玉芝,以为出事了,专门过来看看。姐妹之间,相见一笑,啥过节也没了。李玉兰当天晌午没走,让李玉芝歇着,做好了饭端到床前,姐俩边吃边说话,说着说着就说到罗永刚和冯家安的话题上来了。说来说去,还是瞎驴推磨原地打转。李玉芝有点新想法,但是不明确,也就没跟李玉兰说。不过,李玉兰也带来了一个新情况——冯家友昨儿个晚上专门跑到家里来串门,说是看见你去洗澡了,都是熟人熟事的,不该收钱的。李玉芝一听,马上警觉起来,问:“姓冯的还说啥了?”李玉兰说:“说得可多了,我哪能都记得?”李玉芝问:“说没说我晕澡的事儿?”李玉兰说:“咋了,你晕澡了?”李玉芝说:“别提了。”李玉兰说:“饿着肚子洗的澡吧,不晕才邪怪呢。”李玉芝说:“还说呢,要不是你们两口子干仗,也不会有这事。”李玉兰说:“又说到这事上来了。过去就过去了,不揭疤不舒服吗?”李玉芝说:“不是你,你当然无所谓,我光着屁股晕倒了,谁知道那姓冯的看没看见?”李玉兰一听,哈哈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李玉芝捂着脸,不让再笑。李玉兰正色道:“不会不会,烧女水,他一个大男人不会进去的!”李玉芝说:“那样最好。”
姐妹俩说说笑笑,天色渐晚。李玉兰要回镇上,李玉芝送她。分手的时候,李玉兰说:“玉芝,依我看,你要是看好了,就定下吧,过完年找人去说亲,赶快把事办了。小燕子也该上学了,到镇上方便多了。”李玉芝叹道:“这事急不得,能成就成,靠命吧。”李玉兰说:“还啥命不命的,这个岁数,这个情况,又不是十七八,实惠点就好。”李玉芝说:“我知道。”
腊月二十三过了小年,李玉芝身体好利索了,精神头也足了,早早就去赶集了,该买的买了,该办的办了,然后把小燕子和一大堆东西放到李玉兰家里,骑着车子往镇西北角农技畜牧站去。
畜牧站门口,一匹马在配种,周围围着很多人伸着头看。那母马拴在树上,一圈一圈地打转,罗永刚牵着种马,围着母马转,种马转了一会儿,来了兴致,抬起前蹄跨在母马的身上,肚皮下那根东西在母马屁股上乱戳,忙了半天,没找着地方。种马急得咴咴直叫,旁边看的人也急得直喊,冲着种马喊,一会儿喊“朝上一点儿”,一会儿喊“朝下一点儿”,比自己干那事还着急。罗永刚也急,猫下身来,钻到种马的肚子下边,用手握住种马的那个东西,帮着种马找地方。种马性子急,那根东西一股股地往外滋黏水,了罗永刚一脸。费了半天劲,罗永刚终于帮种马找对了地方,种马快活得尾巴真抖,骑在母马身上使劲地弄。周围的人“哄”的一声都笑了。罗永刚擦一把脸上黏糊糊的东西,也笑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7。“畜 生”是骂人(2)
这一幕正好被站在远处的李玉芝看到了,看得心惊肉跳,马上骑着车子离开了,又到街上转了几圈儿,再回到畜牧站,时间已到罢集了。这时,门前人已散尽,冷冷清清的。李玉芝进院来到罗永刚的门前,打了一串自行车铃儿,罗永刚马上从屋里跑出来,手上黏着白乎乎的面粉,可能正在做饭。
罗永刚问:“咋才来呢?这几天我总想,门对子写好了,咋没人来拿呢,不想要了吗?”
李玉芝说:“咋不想要,不想要我还能来?这几天忙。拿来吧。”
罗永刚没去拿门对子,说:“晌午别走了,就在这吃吧。”
李玉芝说:“不了,急等着回去呢。”
罗永刚说:“急啥,老同学,就在这吃,我再炒两个菜,喝两盅。”
李玉芝说:“不喝了,前几天都喝出病来了。”
罗永刚说:“那就少喝点。”
罗永刚说着,就开始洗手,去择菜。李玉芝不让,说是一定要走。罗永刚装着生气的样子,说:“你看,老同学来了几回了,一顿饭也不吃,是不是瞧不起我?!”
李玉芝说:“不是,不是。”
罗永刚说:“不是就好,今儿个就在这吃。吃完就走,啥也不耽误。”
李玉芝一想也是,反正小燕子在姐家,也饿不着,留下来吃顿饭,顺便也可以聊一聊。于是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要不然,又要落你怪罪!”
罗永刚说:“这就对了嘛,老同学,客气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