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
他在走神,连自己都没察觉。
靳舒宁又耐着性子喊了他一遍。
“什么?”靳朝安回过神来,才发现大家已经回到了原地,这两圈这么快就结束了。
“爷爷在跟你说话呢。”
“哦。”靳朝安看向老爷子,“爷爷?”
靳盛洪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夏夏是个好姑娘,以后可要好好对夏夏。”
“爷爷上山这些年,从来不问山下事,倒是年轻了不少。”靳朝安淡淡一笑,看似不相干的一句话,实际背后大有深意。
这便是在提醒老爷子不要多管闲事,不管,还能轻松自在的多活两年,管了,就一切都不好说了。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气氛一时有些难堪,还是沈夏抢先一步打破沉默,“爷爷放心,朝安对我一直很好,反倒是我,帮不上他什么忙,心里一直很愧疚。”
沈夏的体贴和识大局,看在老爷子眼中,只觉得更加心疼。
“这山上环境不错,空气也新鲜,婚后要是有时间,就和老三一起过来住一阵儿,”靳盛洪把目光又放向靳朝安,“万清是忙,但也没到没你不行的地步,该休息休息,该放假放假,男人事业再成功,最后还是要回归家庭,趁着还年轻,多给身边人一些陪伴,不要像你爷爷我一样,辛苦蹉跎了半辈子,等到老了想起珍惜眼前人的时候,眼前人早就不在了。”
这话让大家都想起了去世的奶奶,靳舒宁过去把头埋在爷爷怀里,抱住了他的身子,“爷爷,您还有我们呢,您余生幸福安康,就是奶奶临走时最大的心愿,而且,奶奶并没有离开,她还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靳楚泽也过来宽慰了老爷子两句。
其他人都陷入短暂的感伤,只有靳朝安的心思兀的飞远了……
那句珍惜眼前人,才是真真切切地落在了他的心尖上。
靳舒宁过来拉起靳朝安的手,她皱眉,“奇怪,你今儿个怎么老是走神?”
沈夏也偷偷看了他一眼。
“三哥像是在惦记什么人吧?”靳乐言没眼色地来了一句,好在靳朝安没跟他计较。
但这句,着实让靳舒宁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看了沈夏一眼,沈夏已经把头低了下去,靳舒宁随后牵起两人的手合在一起,靳朝安的在上,沈夏的在下,靳朝安的手心冰凉,扣在沈夏的手背上。
“爷爷刚才的提议不错,这山上还有个小的度假山庄,到时候你和夏夏就过来住几天,听到了没?”
靳朝安很快抽回手,下意识想揣进裤袋里,才发现这破褂子没有口袋,他双手抱肩,敷衍道,“听到了,我考虑考虑。”
这边,老爷子问了靳乐言一些问题,靳乐言答得都挺好,老爷子还算满意。
知道他现在在万清实习后,特地嘱咐他要踏实,要务实,要一步一个脚印。
靳乐言虚心听着爷爷的教导,表情格外认真。
靳盛洪又问了问老五的情况,他有几年没见到靳乐一了,就知道这孩子一直在国外留学,去了基本上就没怎么回来。
不过他跟靳乐一的关系,本来也不怎么亲密,按说家里的老幺,更应该是爷爷奶奶的掌中珠子才是,可是靳乐一刚出生就被送去了曹曦媛的娘家喂养,大了一点更是直接送去了国外,从初中到大学,就在几个国家不停折腾,最后留在了美国,连家也不回了。
靳乐言是家里唯一一个知道实情的,也是无意中从曹曦媛口中得知,五弟被三哥软禁起来了,不是他不想回国,是三哥不让他回,不过他可不敢在爷爷面前多嘴,只好打个马哈糊弄过去了,“五弟学业忙,暂时还回不了国,毕业了就会回来的。”
靳盛洪知道这些都是糊弄他的鬼话,也懒得深究,他突然点了点靳承越,让他到前面来,“最近跟你那老子折腾什么呢?整天到晚灰头土脸的,哪有一点精气神的样子?从明早开始,四点就给我起床去跑山,山上山下一整圈,跑完再回来吃早饭。”
靳承越眼都直了,差点当场哭出声来,他可冤枉啊!
“二哥啊,二哥最近管着万清文娱,心思都用在了新签的几个小明星身上,我听说,二哥最近还花重金签了个顶流女团?”靳朝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他身边,一只手随意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似笑非笑地说,“不怪爷爷看你不顺眼,我瞧着二哥这身子也是有气无力的,二哥怕是整天乐不思蜀,精力都被榨干了吧?”
“老三。”靳舒宁和靳楚泽几乎异口同声,他这话确实过分了些,埋汰靳承越不要紧,可寺庙毕竟是佛门清净地,如此污言秽语,冲撞了佛祖就不好了。
靳朝安不信天不信地,自然也不信佛,不过他也懒得跟他们废口舌,哂笑一声,拍了拍靳承越的背,“我也只是好心,听说二哥正在筹备一个影视大ip的项目,还是专门用来捧二哥新签的女团,我说了,万清文娱这块业务全权交给二哥做主,我自然不会插手,只是有风吹到了我这耳朵里,我便不好再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