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狠揪着一颗心,愤怒却又无济于事,知道今日就只能这样落局了。
可就在禁军侍卫就要拿下白角的那一刻,一匹胭脂马长嘶一声,风一般地猛冲过来!
“刀剑绳子都给我收了!这里是明堂!谁敢动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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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襄一振绛紫衣袍,忽然大喝插入,一人一马,强硬地直接把白角和辛鸾都遮在了身后!
而那胭脂马就像她的主人一般威风,猛踏地面,抖着马鬃直接朝着况俊喷出一个巨大的响鼻!随后马蹄声滚滚而来,人群惊恐地散开,避让间,一行锦衣玉绣的少年列阵策马而来——
“我当时是谁?原来是公子襄。”
况俊宗收了几分猖狂,笑着和辛襄打了个招呼。
辛襄身后的齐二见到真是况俊宗先是愣了一下,再见眼前剑拔弩张的形势,忍不住劝和:“大家有话好说,禁军副统领和东宫戍卫长有什么冲突,自可以去陛下那里理论,在明堂斗殴算怎么回事。”
禁军守卫效忠陛下,东宫戍卫效忠太子,这样的冲突闹出去的确也是不好看。
况俊宗松弛了两下僵硬的脸,知道齐二说的在理,摆了摆手,十二禁军退下来。
段器却因为况俊冲撞辛鸾,胸中一口意气,逼视绀青马上,犹不退却。
辛襄见状,直接催马走到垓心,一手按住段器的肩膀,直接将他的武器按了下去——
“公子襄!”段器不服。
辛襄却看也不看他,面无表情地下令,“退下。”
段器咬咬牙,却无可奈何,与东宫戍卫一同退让开来。
直等众人围拢的空地再无外人,辛襄这才一抬眉,慢声而问,“况俊,这儿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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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漫不经心、大事化小的语气,围观的众人忽然心里都不是滋味儿了。
严格说,不管这一次比武的规则众人有什么看法,刚刚况俊家以下犯上是事实,做臣子的这般耀武扬威,连太子也要避退,将来真不知道这神京要乱套成什么样子了。
况俊宗看了辛襄一眼。
他早就听说这位公子襄不好惹,年纪轻轻却已上过战场,态度不由就端正了些,道,“既然跟太子殿下说不清楚,跟您说也是一样的!”他指着辛鸾身边的白角,解释道:“那厮刚才伤了我弟弟,况俊家有仇必报,有债必还,我这个当哥哥的是一定要把人带回去的!只要含章太子肯点头放人,卑职立马带人就走……”
他话音不落,“啪!”地一声脆响炸开在他脸上!
围观人登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谁也没到辛襄是如何出手的,就只见他手中长刀狠狠一翻,下一刻刀鞘就已经结结实实地扇住了况俊宗!
而况俊宗只来及惨叫一声,整个人直接就被翻下了马去!
况俊宗二十七岁成年男子,辛襄却只是十八岁的少年,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辛襄,看着胭脂名马疾风一样扑面向前,辛襄却只是好整以暇地握着他那柄刀,像是扫掉一只苍蝇一样,神色倦怠地甩了甩刀鞘。
“况俊宗,向含章太子要人,你以为你在挟持谁啊?”
辛鸾刚刚与况俊宗废了半天口舌,也没有说让况俊宗下马的意思,辛襄一来,话也不说完,直接把人呼到了地上。这少年手臂爆发出来的力量如此可怕,扶着辛鸾的段器在旁边见了,都是狠狠一惊!
况俊宗懵了一霎,落地后连滚带爬地起来,马鞭反握直指辛襄:“你……你敢打我?!”
“这就算打?”辛襄居高临下地看他,“我不过是教教况俊大人礼仪,让您补磕个头罢了!”
“况俊家的儿子跪父、跪母、跪陛下,没有跪公子的礼仪!”
辛襄面无表情地拔刀,“那也没有跪东宫的礼仪嚒?”
谁都能看出这走势不对了。段器这种东宫卫职责主要是保护太子、防备贼人,真遇到贵族世家其实是不能轻易出手的,但是辛襄不是,他可没什么敢与不敢。
“公子襄!”齐二立刻打马过来拦他,“给个教训也就够了,不必弄得这般难看。”
他们与辛襄弛马而来,是想为他压阵,并没有想真的要与况俊家有冲突,今日若是真见了血光,他们这些凑热闹的世家子弟,未必就没有牵连。
况俊宗却因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这样打下马去再也顾不得其他了,直接破口大骂,“辛襄你以为你是谁?济宾王不要的儿子!东宫门前的一条狗而已!你凭什么?真以为这么多年和含章太子同吃同住,自己就成了半个储君了不成!”
辛襄本来想算了,闻言他猛地推开齐二,“别挡我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