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了一份来自天神宫的密函。
密函上写着:“如能确认唐劫即为唐杰,不惜代价劫走此人。”
所谓的不惜代价,自然就是指不惜和洗月派正式开战了。
可惜,顾长青心中苦笑:我就是不能确认这件事啊!
他要是能确认,早派出所有好手把唐劫抢出学院,何至于现在如此缚手缚脚。
到目前为止,他手里的怀疑目标少说有十多个,唐劫和他们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发现了进入搜索的痕迹。以此来确认他就是唐劫,也未免太过儿戏。
只能等安阳的人来了再说了,希望这次他们不会再让自己失望吧。
可惜安阳天长水远,一来一回没有四五个月是到不了的。
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就是来了也未必有用。因为如果自己是唐杰,那是绝不会放过如此重要而明显的漏洞的。
不去理会患得患失的顾长青,这个时候的唐劫正处在人生最幸福的十字路口。
天一阁九层!
唐劫站在顶层的最中央,面前是一座人形雕塑,正是那洗月派的开派祖师水月天尊。
他盘膝而坐,左手在胸,掌心中搁一块紫玉,右手置膝,手心内抓一把短剑。
像前有蒲团,供人叩拜,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这,便是天一九层?
唐劫看得也有些哑然。
尽管也曾无数次想象过天一九层的样子,但其简单,简朴甚至于简陋的程度依然令他感到惊讶。
这里看不到一本书,惟有那台前之像正襟危坐,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凛然气势。
“是的,这就是天一九层。”
站在他的身后,谢枫棠说道。
指了指身前雕像,谢枫棠道:“还不拜过祖师?”
唐劫连忙上前,跪倒在雕像,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个响头,代表着入门,也代表着从今天起,唐劫其实就已经是正式的洗月门下,只不过以学子之身,继续在学院学习罢了。
看到唐劫恭敬严肃对待,并无丝毫耍滑,谢枫棠满意点头:“很好,你且看清楚了。祖师手中所持,便是我洗月派重典紫玉心法与神霄剑典之拓本!”
唐劫看着那一玉一剑,心想原来这心法却是分别记录在玉与剑上的,怪不得叫紫玉心法与神霄剑典了。
“心法主境界,剑典主杀伐。你现在只是初入门下,二者只能选其一。将来若有机会为门派立下贡献,自可获得另一部。现在,你做出选择吧。”
唐劫看看那玉,再看看那剑典,问道:“院主,心法为基,如果等将来入了脱凡再修紫玉心法,会不会有错过根基之嫌?”
谢枫棠笑道:“紫玉心法并不仅是筑基之法,更是祖师一生悟道心得,是为修炼境界的感悟,虽有修炼之法,有冲关之术,更多的却是领悟之道,任何时候去修,都不算晚。当年我洗月派未有如此辉煌之时,也曾有不少仙家大能之士来求紫玉心法一观,求的就是悟道之基。”
“原来如此。”唐劫点头回答:“既然这样,那我求神霄剑典!”
“神霄剑典……你确定?”
“是,弟子确定!”
“好!”谢枫棠对着那雕像手中金色短剑一指,剑上陡然反出一缕金光,幻化成剑芒陡地向着空中射去。
阁楼中立时光芒大放,闪现出无数光影。
随即就见一个个人影在光芒中幻化而出,或刀或剑或枪或棒或斧或锤或拳或锏,百种武器千般法术万般变化纷纷使出,各类光焰华芒交相织映,更有无数心法文字在那一个个人影身后若隐若现,人影内更有红线游走,乃是行气路线与变化,交相叠映下,看得人眼花缭乱。
唐劫脱口叫道:“这不是剑法!?”
谢枫棠笑道:“谁说神霄剑典只有剑法的?如果说紫玉心法乃是祖师一生悟道之大成,那么神霄剑典至少有八成与祖师无关,而是我辈后人自创之仙家妙术,记于其中,集其大成而得之。”
原来这神霄剑典却是洗月派历代先人心血荟萃而成。
仙法,从来不是越古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