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聊到最后,林栀清也记不清到底聊了什么了。
只记得挂断的时候,满脑子都是「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屋外樱花浪漫,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吹落了一地的樱花瓣,让她有一种错觉,似乎她此生都不会晴朗了。
下一瞬,她听见有人叫她。
说着一口不熟练的中文,跟她说:“妈妈,那句诗,是什么意义?意味?意思?”
是沈辞。
脸上还有着懊恼。懊恼自己说不明白。
穿着蓝色的羊毛校服,是正统西装,考究的剪裁把他衬的精致漂亮。
原来,沈辞已经这么大了。
原来,她已经和沈文一起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林栀清愣了一瞬:“嗯?”
沈辞迟疑了一瞬:“就刚刚那句,春风绿了什么的那句诗。”
江城的春风该有多美啊。
也就是从那天起,林栀清把家里的香水换了又换。
最后定下的这个,最像她记忆里的江城春。
车已停稳,车窗关紧,沈辞下了车。
绕了一下,给林栀清和谢长宴拉开了车门。
谢长宴要下车的动作顿了一下,末了,顺着沈辞的手往上看,看到沈辞抿着的唇,血色有些淡。
让人很想去润一下。
把它润的有色泽一些。
最起码,不要这么淡。
林栀清已下了车,谢长宴极轻的眨了下眼,气音道:“谢谢沈辞哥哥。”
沈辞扶着车门的手微微蜷曲了一下。
似是瞪了一眼。
林栀清已走到了前面,沈辞落后一步,偏头和谢长宴说着:“别瞎叫。”
“嗯?”
沈辞脚步顿了顿,还是说了一句:“以后别瞎叫沈辞哥哥。”
“为什么?”
沈辞不想回答。
谢长宴已经演上了。
拉着他的卫衣下摆,轻轻晃了晃,“沈辞哥哥,这不公平。”
沈辞觉得自己耳朵有点儿烫。
便听见谢长宴继续道:“为什么以前可以,现在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