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太极宫传出旨意,大理寺少卿窦威迁职外放,任潮州刺史司马。
潮州可是位于岭南道,标准的蛮荒之地,一般只有犯官,才会发配到那个地方。大理寺少卿可是正四品,而刺史司马,可是从五品,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窦威外放,在朝堂上并没有引起波澜,一个小小的官员,还引不起多大的重视。
可是,消息传入东宫,李承乾却是吓了一跳,满脸的苍白。
朝堂上众人,也许以为,窦威犯了什么错误,才导致外放的,可是李承乾心里明白啊,那是因为自己。
这一道旨意,不光是对窦威的惩罚,也是对李承乾的一种警告,训斥,这代表了李世民的态度。
李承乾于是变得乖巧起来,也停止了打算再次报复王治的打算,把一干属官也召集起来,训斥一番。李承乾知道,李世民对自己不满意了,一个小小的恩怨,引得李世民的不满,不值得,以后,有的是机会。
又过了两日,刑满释放,王治走出大理寺,感觉,空气都是那么的清新,久别的自由归来,浑身上下都舒坦了。
一干狱卒躲躲闪闪,害怕对上王治的目光,特别是当初呵斥王治的那几个,更是吓得浑身发抖。打了太子的人,还能安然无恙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一位了,悔不当初啊!
只有熊大趾高气扬的跟在王治的后面,一副我是狗腿子我光荣的架势,却是引来不少人的羡慕,当初我要是殷勤一点,也许。。。。。。
“好了,你回去吧,你的恩情,本候记下了”。大理寺外面,停了好几辆马车,让王治很是感动。有自己家的牛车,一眼就看出来了,薛仁贵那小子,竟然也会哭?
老程家的马车,那粗犷的模样,一看就很符合老程家的风格,来人竟然是程处默,这小子回来了,怎么胳膊吊着,挂彩了?找机会要奚落奚落他才行。
尉迟大傻也来了,那笑的贱兮兮的模样,果然像个大傻子,旁边还坐在同样在傻笑的牛见虎。相对来说,秦家的马车就像样多了,最起码,看起来舒服。
不过,在边上,还有一辆马车,没有招牌,没有名字,可是那马夫王治认识,是豫章府上的。
“小人不敢,能为侯爷做点什么,已经是小人的福分了”。熊大咧着嘴大笑,赚到了真的是赚到了,侯爷的承诺呢,给一百贯也不换。
“哭什么哭,还是不是男子汉”。王治嘴上训斥,却是帮助薛仁贵,擦掉了眼角的泪水。
“师父,我,我”。这几日,薛仁贵难过极了,度日如年,师父出了事,自己竟然一点忙都帮不上,这种感觉真的好无力。
“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挂彩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王治笑呵呵的讽刺的说。
“少废话,赶紧上车,酒菜都备好了,就在怡红院”。程处默也不恼怒,架着王治就上了车,尉迟宝林几人,嘻嘻哈哈的,也上了程家的马车,然后让自家的马夫赶车回去。
王治让薛仁贵回去报信,又给豫章府上的马夫摆摆手,才上了马车。
说实话,王治宁愿做自己的牛车,安稳啊,这程家的马车,看起来高大,可是,一点也不舒服,颠簸的要命,幸亏这是城里,路况还比较好,这要是在乡下,还不颠簸死才怪。
“大治,你胆子不小啊,敢打太子的人”。程处默严肃的说,得罪了太子,恐怕以后得路不好走呢。
“处默,你刚回来,不知道详情,有个东宫属官,当街搜罗美女,搜到小丫身上了,还大言不惭,呵斥大治,没打死他就算他幸运了”。尉迟宝林厌恶的说,也就是胡安死了,要不然以后也要找机会弄死了。
“哎,太子变了”。程处默暗叹一声,作为从小和李承乾一块长大的人来说,感觉最是明显。
“处默,别想了,李承乾是太子,小时候可以跟我们胡闹,现在都长大了,就有了君臣之别了”。秦怀玉忍不住劝道,李承乾是太子,早晚是要做皇帝的人,怎么可能还像小时候那样称兄道弟的,回不去了。
“是啊,回不去了,我感觉太子最近越来越虚伪了,虽然他还像以前那样的微笑,可是,说话的方式,做派,太明显了”。尉迟宝林也是摇摇头,自己号称大傻,都看的分明,别说别人了。
‘管他呢,现在陛下正值壮年,想那么多干嘛,咱们现在可是要效忠的,可是陛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几位,别起什么歪心思,毁了自己不说,还会连累家人”。李承乾过几年就会造反,这句话王治打死也不能说出来的,不过,提醒几人几句,还是可以的。
“行了,行了,说那么多干嘛,到地方了,咱们今天只谈风月,哇哈哈”。程处默大手一挥,进军。却是招来其他几人的鄙视,还谈风月,你会吟诗作对吗,淫,湿,还差不多。
王治进去以后,才知道,程处默一干人,把怡红院给包了下来,而且里面还有不少人,比如,李孝恭家的老二,李怀仁,柴家的柴令武,长孙冲,房家的老二房遗爱,这可是千年绿帽王,王治可是仔细看了看。
来的纨绔着实不少,足有三四十个,王治知道,这是程处默几人,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跟大家伙认识认识,好让王治尽快融进这个圈子里来。
王治自然是也要给极了面子,这个长兄,那位贤弟的叫着,很快就和一干人熟络起来。
“听闻王兄在监牢里雅兴大发,做了一首将进酒,可谓是千古名句啊,冲佩服至极,不知可否再做一首,让我等兄弟开开眼界”。长孙冲很是不服气,你一个武将,做那么好的诗句,让我们这些文人怎么办。
“就是就是,来一首,来一首”。纨绔们最喜欢起哄最热闹,长孙冲说完以后,就有不少人跟着起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