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棠娇道:“有了妹妹这句话,我终于可以青史留名了。”
楚荷花与于清秋收到门房禀告宁棠娇回府的消息,正好迎出来,听到这句也是一怔。
宁棠姂嗤笑道:“姐姐做的什么青天白日梦?”
宁棠娇道:“妹妹刚刚说我屋里只剩下这个门口还像点样子,岂非颂扬我身在高位却两袖清风,这是成全我清廉之名啊。”
宁棠姂下意识反驳道:“你清廉……你怠工一年有余,想不清廉都不行。”
宁棠娇捋掌笑道:“不错不错。于先生楚先生,还不将茉莉王的金口玉言记下来,好使我流芳百世啊。”
于清秋和楚荷花都笑着应了。
宁棠姂冷笑道:“趁如今多逞逞口舌之利吧,只怕来日大祸临头,想说也说不出来了。”
宁棠娇以为她口头输了不服气,不以为意地摆手道:“是啊是啊,大祸大祸……人生最美妙之大祸莫过于蓝颜之祸。”
宁棠姂愕然道:“你明知故犯?”
宁棠娇见她神色认真不似作戏,才警惕道:“所指为何?”
宁棠姂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半晌,忽而笑道:“哦,你又想诈我。这次我绝不轻易上当。不管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都是你自家的事,与我何干?何必我费心伤神?我只管袖手看你聪明反被聪明误,引火便是。”
宁棠娇听她越说越险恶,不觉有些忐忑,故意激将道:“你好歹也是个女人,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忒小家子气!”
她越是着急,宁棠姂越是开心。“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就怕姐姐到时候不但套不到狼,连孩子与自己也成对方的口粮。”她得意洋洋地说完,便起身上了停靠在门边上的马车,施施然地扬长而去,留下宁棠娇与于清秋、楚荷花面面相觑。
宁棠娇疑惑道:“你们可知她言下之意?”
楚荷花皱着眉。
于清秋突然击掌长叹道:“怕是我们的过失!”
宁棠娇道:“此话何解?”
于清秋道:“此处不宜久谈,殿下不如入内在谈。”
宁棠娇见她一脸严肃,心里更加没谱,快步回到书房,眼巴巴地看着她们俩。
于清秋与楚荷花对视一眼,眼中都带着懊恼。
楚荷花便将两人这几日的行动一一道来。
宁棠娇又羞又惊,整个人绕着桌子抓了好几圈,才讷讷地问道:“那,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他喜欢怎么样的人?”
楚荷花干笑道:“未曾问及这一层。”
于清秋长叹道:“听茉莉王的口气,此事恐怕已经传了出去,闹得沸沸扬扬了。”
宁棠娇尴尬道:“啊,大家都这么八卦啊?”
楚荷花问道:“何谓这么八卦?”
宁棠娇没心情解释,摇头不语。
于清秋道:“事已至此,皇上皇太夫水仙王也都应知晓了。我们还是尽早想出应对良方为妙。”
宁棠娇道:“应对良方?这件事与她们有何干系?”
于清秋看着她尚在状况外的表情,大大地叹了口气,“干系重大!皇上年幼,由摄政王佐政,正是君弱臣强。一旦臣有不臣之心,君王危殆!想来先皇是顾虑这点,才委任了三位摄政王,促成三足鼎立之势。若是一位摄政王,则一方独大,易挟天子以令诸侯。若两位摄政王,只怕会各执一派,互相倾轧,水火不容,闹得举朝不宁。而三人各怀心思,谁都不敢轻露其锋,反而相安无事。”
宁棠娇原本曾对摄政王居然有三位而疑惑不解,如今方知里头还有讲究。“既然相安无事,又要想什么良方妙策?”
楚荷花苦笑道:“只怪我们思虑不周。刘老将军手握兵权,刘氏一脉遍布朝野,若殿下真的与刘府结亲,只怕会招致上头的猜忌。”
宁棠娇想起皇家同室操戈的惨剧,顿时汗湿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