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得你好?”
那元芳听到茱发根的话当场乐了,冷笑着问道:
“这村子里的人都看得见,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拼着一把老命都要给你挣老婆本,你且说说,这是见不得你好?”
那茱发根早就听腻了茱家人和竹基村的人唠叨秦素芬的好,让自己一定要孝顺,现在,听到对方自己说出来,特不以为意,嘟囔着道:
“这当父母的怎么会忍心让亲生儿子发那么毒的誓?”
“就是,要是二弟是你亲生的,你舍得?”
旁边那嫁给了镇上酒楼掌柜的荷家大女儿荷大妞在旁边阴阳怪气地附和道。
听到这话,元芳只是瞪了其一眼,便对着那深以为然点头的茱发根道:
“你要是不见那荷家人,你发的那些誓又都不会应验,你害怕什么?”
“还是说,你打心眼里就不想听我的,想要和这荷家人来往?”
一番话说完,那茱发根的脸上果然露出了尬色。
倒是一旁的刘翠花看着元芳脸上伤痛失望的表情,心里很爽,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带了几分的嘚瑟:
“大嫂子,不是我说,你这阻拦发根和我们来往本就是不地道的,毕竟,这骨子里留着的血脉那岂是能改的?”
瞧着刘翠花嘚瑟的模样,元芳感觉心口处传来憋屈的感觉,上一世的曲元芳临死前不就是看见了这刘翠花对着自己说了这句话?
“哼!”
冷哼一声,元芳露出凶狠的模样,像只护崽的母兽那般,冲着刘翠花回道:“改不了?从他被卖到我老茱家的那一天起,他就是我家老大的儿子,就注定了要给老大和我披麻戴孝,他要是想认别的人当父母,老娘就算是亲手砍断了他的腿,杀了他,也不会让他如愿的!”
感受着胸腔里渐渐散出的怨气,元芳明白,如果上一世的曲元芳知道自己最后会落得那样一个凄惨的下场,肯定会像自己说的这般去做。
一席话,吼得憋屈而又解气,把在场的人都给吓懵了,可随即,村子的人都理解了起来:
这老茱家有多看重多疼爱这个养子,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在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荷家想要摘果子,哪里还能保持镇静?
更何况,这些年,茱老婆子和茱老二一家虽然都会帮着曲元芳,但是,毕竟孤儿寡母的,这曲元芳早就变得格外坚强,也容不得自己吃亏,在村子里和人吵架那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元芳的这番话,倒没有引起村民们的怀疑,只是让那茱发根彻底厌恶了,从小,他就知道自己是被老茱家买回来继承香火的,他本应心怀感激。
可是,每次看见曲元芳因为东家多挖了自家两锄地,西家拿了竹筐少给一文而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心里都觉得丢脸不已,暗恨自己为什么要被这样的人家抱养。
“茱发根,少用你那种眼神看老娘!”
瞧见茱发根看向这具身体时浓浓的嫌弃厌恶,元芳毫不给对方留脸面地呵斥道:
“都说儿不嫌母丑,老娘供你吃供你穿,你还觉得老娘丢脸?”
随着元芳这话一出口,院墙里外的人都看向了茱发根,果不其然,看见了后者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嫌弃模样。
那茱发根没料到自己做惯了的表情居然会被面前一脸菜色的妇人给拎了出来说,意识到众人看过来,顿时恼羞成怒,冲着元芳大吼道:
“你心里根本就没把我当儿子看,我要真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会让我发那么毒的誓?”
倒打一耙,茱发根运用得很是灵活。
那旁边的刘翠花看见自己一行趋于下风,便帮补着自己儿子说道:
“哎哟,富贵呀,你也别太难过,这没生过孩子的人,怎么能够知道该怎么当娘呢?”
边说,还边用犀利的眼神扫了扫元芳的肚子,眼神里的侮辱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