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伯!”白名鹤没说自己带了十万两回来,毕竟大伯是一番心意,这也是亲情。
在现代,白名鹤是一个孤儿,心中唯一的亲情就是孤儿院的老园长。白名鹤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子欲孝而亲不待。
最初挣了些钱,可依然想挣的更多,总想着有那么一天,自己挣到足够多的钱了。老院长不会因为孤儿院的经费问题再四处求人了,可突然那么一天,当白名鹤现自己有钱了的时候,老院长已经回天无力。
坐在马车上,从渭水码头到白家这一百里,白名鹤一直都没有再说过话。
这一世,有娘。而且还是一个护子心切的娘,还有一个替自己儿子在宗祠之中受罚的爹。白名鹤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了,是过去痛哭一场,还是别的什么样呢。
马车终于停下了,白崇山看了一眼还在呆的白名鹤,心说这孩子在京城转了一圈,或是真的长大了。点了点头先一步下了马车。
这一下马车,可是把白崇山吓了一跳。
锦衣卫、大内禁军、五城兵马司的正规军士,还有一百穿着军铠的护卫,以及几十个家丁打扮的人正在白家大院门前的列队,然后时候白家见过这气势了。
几个明显就是军官的人,却在听着一个老仆打扮之人在指挥着。
这些军士解散之后,很快周围空地就已经支起了帐篷。那些下等的仆役与工匠们,各人抱着包袱在几十个护卫看管之下,也在场院里排队,然后男人去搭帐篷,女人们则负责去将马车排好。
白家人目瞪口呆着的看着,足足半个时辰,这白家大院门前才算安静下来。这个时候,白名鹤依然还在马车上坐着,朱见深早就睡着了,这一路对于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而,也有些过于辛苦了。
终于,白家大院门前安静下来了。
站在白家大院门前的白家人,主要就是与白名鹤同辈的,长辈只有他四叔。父亲没有亲自迎接儿子的道理,就算你是当朝一品,父亲也不可能出来迎接儿子的。这就是大明朝的礼,所以白名鹤的父母还在院内。
白家人着急,也有年轻一辈的抱怨怎么让等这么久。
可看到眉县李县令也在门外站在等,白家人谁也不敢有什么意见。眉县赵县令可是知道内幕的,那马车上坐着一个顶大的人物。可就算没有那位大人物,他也不敢轻视了白名鹤,所以站在这里等,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很快,伍斌与杨义跑到白福面前,很是恭敬的小声低语道:“四周已经查看过了,也派了明哨暗哨,绝对不会有差子。”
白福这才走到马车前,身体微微一躬:“少爷,到家了!”
到家了!白名鹤如何不知道到家了,可心中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也不好急着下车,这朱见深怎么也是一位亲王,锦衣卫那里没有示意周围安全,白名鹤也不敢下车。
白名鹤不下车,孙苑君也不好先进白府,那怕是心里急,也只能在车上等着。
这可真提千呼万唤呀,白名鹤终于出现在了众人了面前。
白名鹤这一出场,就算是从小看着白名鹤长大的人也吃了一惊。先不说白名鹤一身正七品的官服,就是怀中抱着那个熟睡的四岁孩子,就让人想不明白。
白福轻轻一招手,两个丫环飞快的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把朱见深接过去。
“少爷,院门外你是官,切不可先施礼。”
白府门前,除了直系长辈之外,平辈与白家旁支的所有人都先给白名鹤施礼。然后白名鹤回礼,在进门的时候,有家中长辈的女性给白名鹤用柳树枝扫落身上的灰尘,就算没有,也要有个仪式。
接下来,白名鹤在门内净手,除冠,脱下官服。
“大伯、二伯、四叔在上,侄白名鹤磕头了。”白名鹤跪下,给家中长辈磕头。大伯白崇山将白名鹤扶起来:“你父与祖母在正堂,进去吧。”
白名鹤没有立即抬脚,而是回头看了一眼白福。白福立即说道:“少爷放心,外面那些我会盯着的,都是些守规矩的人!”
白名鹤这才往正堂走去。
白福不是白家的家仆,只是自愿成为白名鹤的仆人,所以白家人倒是很客气的也请白福进屋先吃口热食,休息一下。还给安排了客房休息,白崇远认为白福身份不普通,否则不可能让那些百户那样的听话。
白名鹤一路都在想像,自己在大明的奶奶是什么样,父亲是什么样。
可真的见到了,白名鹤却有一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