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彤咬着筷子说靳俞白有本事亲自做饭送过来。
绵绵没搭腔,一直安静吃着饭,只是目光在那锅山药排骨小米粥上多停留了几秒。
粥的味道跟她在医院时吃到的一模一样……
两人吃完了晚饭,靳俞白也没有下来。
绵绵看了那道紧闭的门一眼。
靳彤也跟着看了一眼,问绵绵,“去给他送饭?”
绵绵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靳彤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揽着她去挑房间。
绵绵对房间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随便挑了一间。
靳彤住她隔壁。
两人坐了差不多一天的飞机,都挺累,当天晚上没再安排其他行程,早早进了房间休息。
绵绵很早就洗漱完躺床上休息,身体明明很累,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睡不着,只能坐起来,看平板。
视线却不知道怎么地,从屏幕上飘到桌子上的吊坠上。
那根草莓味的棒棒糖还安静地躺在桌上。
思绪又飘到白天的事情上。
靳俞白那会嘴里也咬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绵绵从床上下来,鬼使神差地来到桌边,将那根棒棒糖拆了。
入口是很淡的草莓甜香。
绵绵咬着那根棒棒糖,慢吞吞地从房间出去,下楼。
一楼原本的夜灯亮着,她并不惊讶,惊讶的是看见沙滩椅上坐着个人。
深夜的风有些凉,夜灯的光很微弱地照在靳俞白赤着的上半身上,他正在抽烟,烟雾在他骨感的手指间散开,飘在他微微起伏的胸口上,又往下蔓延在他块块绷紧的腹肌上。
蛮颓的一种状态。
他这次没带佛珠,烟雾散开的那一霎,绵绵见到他胸口上的纹身。
靳俞白是白皮,那片纹身纹在他身上,很显眼。
他纹了一朵很小的玫瑰花。
绽放在玫瑰中间的,是被花瓣小心簇拥起来的汉字——绵绵。
是绵绵。
不是眠眠。
棒棒糖啪地一声掉到地面。
夜晚的寂静被打破,绵绵见到靳俞白投过来时略微错愕的眼睛,看见他手忙脚乱地掐灭烟。
她不小心踩到自己掉落的那根棒棒糖,黏腻腻的脚感。
靳俞白的糖果也掉了。
被惊的。
绵绵脑子里的记忆在翻滚着,原本一直卡着的那根弦,在这一刻,咔哒一声,断了。
所有的回忆涌进她脑子里来。
她全都记起来了。
靳俞白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边说孕妇不能闻烟味,一边带着她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