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离小跑着过去,明明很短的路,她却觉得异常的漫长。
香房应该就是摆放恭品祭品的杂货房,顾府的祠堂旁边也有一间,里面还堆着烟火炮竹纸钱之类,寻常都是禁烟禁火。
可此刻她看过去,里面却隐约透着烛光,隐隐绰绰的有几道人影倒映在窗棱上。
顾若离紧张不已,攥着拳头快步过去,可等离还有十来步的距离时,暗影中有两道身影,无声无息的挡在了她面前。
“霍大夫!”两人面露难色,拦着她,“您现在不方便进去。”
顾若离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不是因为被人拦住,而是面前这两个人她认识:“……你们,怎么进来的?”
他们是赵勋带在身边的,十七个人中的两个。
“这……”两人很尴尬,顾若离正是因为救他们,才被司璋带到这里来的,他们没有办法对她板着脸公事公办,“这里,能困得住别人,困不住爷。”
不知道为什么,顾若离就想到了那一夜窗外沙沙的声音!
原来如此,他不着急的原因,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有把握着这里出去。
那么也就是说,那夜他们在山里,赵勋根本就是逗着她玩的!
顾若离脸色沉冷,指着香房对两人道:“我要进去!”
此刻,十几步之外,隔着一道门的香房内。
司璋被绑了手脚跪在地上,刘柏山已被打晕,人事不知的躺在他身边。
他愤愤的瞪着面前淡然稳坐的赵勋,咬牙切齿道:“这里外面的人找不到,赵七,是你出去报信的?”他和刘柏山打算将赵勋杀了,却不想被他三两下就制服了不说,更让他震惊的是,赵七的手下,竟然进来了。
“不可能!”司璋自言自语,越想越不可能,“你进山的时候眼睛被蒙,根本不可能记得路。”
赵勋端坐在椅子上,墨黑长袍,峻眉微挑,一双眼睛宛若深潭古井,幽暗的看着司璋,并不说话,而他身后立的周铮却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不知天高地,这点伎俩也敢和我们爷叫板。”
当年瓦剌囚牢,九曲十八弯,赵勋还不是独自一人将太上皇救出来了。
“你!”司璋顿时满脸涨紫,羞愤的怒瞪周铮,可等看清一屋子人皆是早就料到的表情时,他顿时垂了头叹气道,“算了,这次是我愚蠢,大意了,我不杀你们了……”
“我认栽。”顿了顿,他羞愧的摇摇头:“你们走吧!”
司璋话落,房间里忽然寂静下来,周铮十来个人惊奇的看着他,司璋愕然抬头,便一下子落在赵勋似笑非笑的眼中,他心头一惊!
“你说笑呢吧。”胡立轻嗤一声,“让我们走,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司璋浑身一怔,骤然升起不好的预感,他看向胡立又转头去望着赵勋,不确定的问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没有人说话,司璋却觉得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人推开,清风送入,幽暗的门外一道较小的身影,身姿傲然,昂首挺胸的走了进来。
“霍姑娘!”等看清来人,胡立和周铮顿时激动迎了几步,胡立笑道,“您来了,我们正打算一会儿去找您呢。”
顾若离看向他,微微颔首算作打了招呼。
“霍神医。”司璋亦抬头看着顾若离,不敢置信的道,“您……您也知道,赵七曾经出去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