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一句话都不想跟詹甜甜讲,直接拿着包包,拉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esp;&esp;裴爽在下面客厅里坐立不安,啵啵不在,应该被保姆带走了。刚才她跟詹甜甜的争吵声应该让裴爽听见了,看见裴泠泠沉着一张脸出来,裴爽小心翼翼地打量了她一眼,想劝没敢劝,倒是裴泠泠,语气疲倦地对她说道,“妈,啵啵先放家里,我出去走走。”
&esp;&esp;她才跟詹甜甜撕破脸皮大吵了一架,现在也不适合待在家里。
&esp;&esp;裴爽求之不得,连忙点头,“我帮你照顾啵啵,你去吧。”浑然不问她去哪里,怎么样。
&esp;&esp;也是,她这个老大,在父母眼中从小都属于那种不需要操心的孩子,时间一长,家长也就自然忘记嘱咐了。
&esp;&esp;☆、〔文收250的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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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进来吧。”唐昭理一边让开身子,一边给何苏拿了一双拖鞋。她身上带着伤,脸上也有着浓重的疲倦,她进来换好鞋子,笑了笑,说道,“说起来这还是你结婚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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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泠泠感觉自己刚才才稳下来的步子又软了一下,她可能把这一年的耐心都用尽了才没有冲裴爽吼出,詹甜甜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她扶住车门勉强站稳,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更平静一些,“她怎么回事?”
&esp;&esp;“她好像是跟那个小付吵架了,想不开”后面的话裴泠泠已经不想再听了,她拿着手机正要钻到驾驶室里,唐昭理已经先她一步坐了进去。他抬头看向裴泠泠,“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样子,适合开车?”
&esp;&esp;裴泠泠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跟他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缠,自己打开另一边的车门坐了进去。她对那边的裴爽说道,“你先照看一下,我马上过来。”
&esp;&esp;她坐上车,下颔绷得紧紧的,整个人好像一张被拉满了的弓,轻轻一动就能将她整个人弄断一样。她背挺得笔直,坐在位置上也不肯放松。唐昭理趁着等红灯的间隙,侧头看了她一眼,本想跟她解释,但估计裴泠泠现在什么解释也听不进去,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下去。
&esp;&esp;在半路上,裴泠泠就接到助理打过来的电话,说詹海生最终还是没能救回来,与此同时,裴爽一直在让她赶紧过去,裴泠泠索性暂时把裴爽的手机拉黑,先把车子开到了詹海生停尸的医院里。她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董事闻风而来,将原本就不太宽敞的走廊堵了个结实。看到裴泠泠过来,不少董事连忙迎上来,跟她说“节哀”。裴泠泠一一回应了,又派人礼数周到地把一些人给送了回去。
&esp;&esp;她这一番行事,条理清晰,沉着冷静,几番打击下来,居然还能这么有条不紊,能力足见一般。
&esp;&esp;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助理才小声跟她说道,“裴总,今天跟詹总一起送到医院来的,还有个叫魏春梅的女人,来的路上已经死了。”她停顿了一下,直觉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事情,之前董事会其他成员在的时候没有说,现在等到人都走了,才特意告诉裴泠泠,“这件事情我让jg方那边暂时隐瞒了下来,但是估计瞒不了多久。”她说完忐忑地看了一眼裴泠泠,隐瞒魏春梅也在车上,是她擅作主张,万一詹海生跟魏春梅没事,那岂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虽说一般人不可能出现在詹海生的车上,但万一他那天突发善心,接了个路人呢?
&esp;&esp;所幸裴泠泠只是轻轻“唔”了一声,听上去并不惊讶,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助理这才放心下来。
&esp;&esp;“我妹妹也出了事情,我现在要去那边医院一趟,这边的事情你先帮我看着。”她吩咐完,便转身下了楼。看见她走,唐昭理也站起身来跟上去。他现在倒是愿意跟着裴泠泠了,可是裴泠泠好像并不是很愿意见到他。
&esp;&esp;她的目光在唐昭理身上停留了一下,好像是在说她现在有司机了,用不着他了。然而最终开口的却是,“你跟上也好。”
&esp;&esp;那是从他们家出来,裴泠泠跟唐昭理说的
&esp;&esp;裴泠泠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对面那个男人见她眼睛中露出恐惧,又是一声轻笑,好像十分享受她的恐惧一样。
&esp;&esp;他年纪不大,跟裴珏差不多,长得也相当好看,不是裴珏那样的俊秀,也不是唐昭理那种冷傲,他五官仔细看来有几分艳丽,尤其是在他笑的时候。然而这种艳丽,像是自然中有毒的蘑菇一样,好看是好看,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有毒”两个字。
&esp;&esp;唐昭理一直在外面,刚才裴泠泠和裴爽进詹甜甜的病房,他没有跟着一起进去,是想把空间留给她们母女。此刻看见裴泠泠的反应,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在他心中,裴泠泠天不怕地不怕,从来只有人怕她,没想到居然还有她怕人的时候。这个青年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却口口声声叫裴泠泠“姐姐”。什么样的弟弟会让姐姐怕成这个样子?
&esp;&esp;来不及让他想清楚,裴泠泠就已经下意识地抬了下巴,眼中的恐惧退去,也不知道是她反应过来了还是被她强自压下去了,对那个男人喝道,“谁是你姐?别乱吠!”
&esp;&esp;像是怕谁听到一样,裴泠泠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是此刻的医院中死寂一片,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何况是人说话?那个男人听见她这么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道,“你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他抬头看了一眼病房里,“大妈在吧?正好,我有件事情要来通知你们。”
&esp;&esp;他说完举步上前,朝病房走来。裴泠泠下意识地挡在病房前面,“裴家现在我做主,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esp;&esp;那个男人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瞧你,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对我这么防备,哪怕我们已经有了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也依然如此。我真是伤心啊。”他眼角眉梢都带着几分笑容,好像是在玩儿猫捉老鼠一样,“你那么紧张干什么?不过是这么多年我从未见过大妈,正好趁今天过来拜访她一下。别多想。”
&esp;&esp;“你胡乱攀什么亲戚?”她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好像他是什么脏得见不得人的东西,别过头对他说道,“我劝你,趁我没有叫警察来之前,赶紧滚,惹毛了我让你好看!”
&esp;&esp;即使她已经努力伪装,但唐昭理也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声色内荏。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让裴泠泠怕成这样子?唐昭理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他站起身来走到裴泠泠面前,与那个男人平视,“裴家家大业大,想来攀亲戚的人很多,这位先生年纪轻轻又手脚俱全,何必走上这样一条路。”
&esp;&esp;那个男人打量了一下唐昭理,他的眼神好像射线一样将唐昭理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扫射了一遍。他出身富贵,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看他,这个男人还是第一次。虽然心中已经十分不舒服了,但唐昭理还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平静地回视他。
&esp;&esp;终于,他把唐昭理看完了,又摆出那么慵懒模样,对裴泠泠说道,“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丈夫?哈。”轻蔑之情溢于言表。
&esp;&esp;裴泠泠一瞬间脸色变得相当难看,他们三个人都清楚,这个男人笑的不是唐昭理这个人怎么样,而是笑的裴泠泠千挑万选,居然选了一个最不喜欢自己的人。
&esp;&esp;这件事情已经在一天当中从裴泠泠的骄傲贬成了她的污点,被人这样一堵唐昭理也有些语塞,顿了一下才了淡淡说道,“你管得有点儿宽,不利于养生,年纪轻轻,别英年早逝了。”
&esp;&esp;裴泠泠眼中一暗,正要说话,背后却突然传来裴爽的声音,“你们堵在门口干什么?”刚才他们说话,尽管知道裴爽不可能不知道,但是裴泠泠还是下意识竖起了浑身汗毛,仿佛这样能保护她一样。
&esp;&esp;她想将裴爽劝进去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她已经自己走了出来。那个男人看见裴爽,低头冲着裴泠泠发出一声嗤笑,抬起头十分阳光地对裴爽说道,“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