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后的竹海广袤无垠,一眼望去,翠绿的竹子如同一片碧绿清透的海,层层叠叠,连绵不绝。
每一根竹子都挺拔笔直,高耸入云,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竹叶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在阳光的映照下,竹叶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在云层深处的小径上撒了把碎金。
离得稍近了,便能听到微风轻拂竹叶的沙沙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他们几人路过时,几只鸟儿从竹林中飞起,扑棱着翅膀,发出一阵翅膀扇动的声响,消失在竹林的深处。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那是竹子的清香与泥土的芬芳交织在一起的味道,还夹杂着微微的湿气。
竹海中有许多清澈的溪流,水汽弥漫,水雾宛如轻纱,笼罩着不远处的木屋。
“前面就是了。”姜潮说道。
金灿灿已经察觉到了此处有稳定的能量流,应是给凌隐疗伤用的阵法散发出来的。
她抬眼望去,入目便是凌隐居住的木屋,屋子由具有宁心静气功效的温青木搭建而成,屋顶覆盖着青色的瓦片,屋前有一个小小的庭院,院中摆放着几张竹制的桌椅,角落摆着几盆野花,野花不知名,但开得鲜艳,算是整个院落里唯一的亮色了。
“嗯?凌隐似乎不在。”林砚秋见门开着,有些疑惑。
孙弄巧推开院落的小篱笆门,环顾一周:“确实不在,应该一会儿便回了。”
凌隐不喜欢和人交流,只喜欢独处,即便是养伤多有不便,也坚持能够自己照顾自己,长老拗不过他,又见他确实能够自理,便随他去了,只每隔几日派人看看他,给他送些必要的丹药和必需品。
现在这会儿不在,多半是去取水或砍柴了。
屋子的门敞开着,金灿灿朝里看,里面的布置十分简洁,一张木床摆在屋子的一角,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床边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摆放着丹药和水,屋子的另一侧放了个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阵法类书籍,窗户也半敞着,用了半截竹子支着。
几乎看不见什么生活痕迹。
“你们来了。”
清越的声音传来,极瘦的青年出现在小院门口。
金灿灿朝他望去,青年很瘦,形销骨立,面色是不健康的苍白,脸上仿佛戴着毫无生气的面具,不见半点生机。
同样是病人,凌隐和姜潮很不一样。
姜潮虽顽疾缠身,但依然充满朝气,仍然能从他身上见到属于少年天才的意气风发,但凌隐却像个将行就木的老人,平静、毫无期盼,眼神空洞而冷漠。
几人竟谁都没有说话,嗓子像被堵住一般盯着他。
倒是凌隐先开的口:“怎么?不认识我了?”
孙弄巧目光复杂:“你好像又瘦了。”
凌隐关上小篱笆门,拂去落在他肩上的竹叶,声音没什么起伏:“是吗?我自己不觉得。”
姜潮压下心中的难过,扯起一抹笑,拉着金灿灿手腕,将她带到凌隐面前:“凌隐师兄,给你介绍一下,她叫金灿灿,是今年新收的弟子。”
“她特别厉害,进宗不足半年,便已经被提为亲传弟子了,和你一样,是个阵修。”
凌隐闻言,目光落在金灿灿的身上,这才露出点笑意:“是吗?这很好。”
“多给我讲讲,我很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