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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到回复,秋黎转头看向袁雅贞,这一眼任凭她再怎么的想要保持平静恐怕都平静不了了。
“你。。。。。”
这。。。。。这张脸是袁雅贞吗?这么苍老看起来无比历经风霜的一张脸会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干净甜美的袁雅贞?
“怎么了,”雅贞笑了起来,带点凄凉又无奈,她伸手理了理微微凌乱的头发,吸了一下鼻子,“很奇怪是吗,呵呵,人活着的信念没有了,谁还会在乎自己那张脸。记得吗,那天我向他表白之后就走了。”
秋黎点点头眼里竟是疑惑,她不明白为什么雅贞会变这样,又为什么要主动提起那件事。
“对不起,其实那天,我就只是想告诉他我爱他,很爱,真的秋黎,我觉得我比你还要爱他。
但是后来你跑出教室,他追出去时的那个神情就好像仿佛失去了全世界一样。那刻起,我就明白他有多爱你,我也明白从此以后我或许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一个笑话。
但是秋黎,”雅贞说着看向秋黎,带着红血丝的眼睛里有着不明的情绪,“你知道吗?我不后悔,至少我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了,我没有遗憾。爱情本来就不公平,我也不奢望什么,所以我知道转学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我走的那天,本来是想约你们出来,和你们道别,顺便祝你们幸福的。真的秋黎,你不相信也罢,他的那个眼神瞬间让我释怀,那时候我突然就觉得只要他和你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还有,我是真心把你当。。。。朋友的。”
听着雅贞的话,秋黎没由来的鼻子一酸。把头转向一边,不想看到雅贞现在的这个样子,她的眼窝深陷,嘴唇苍白,说话时的眼神空洞的令人害怕,就像是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我走以后,每一天都过的很充实,我努力告诉自己,你爱的人现在很幸福,”沙哑的毫无波澜的声音又传进了秋黎的耳朵里,“可是,两年前。。。。。我的人生信念一下子崩塌,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了意义,我一病不起躺在床上,日渐消瘦。直到我收到你的请柬,我感到疑惑,我不得不过来把那件事告诉你。”
袁雅贞说着,突然措不及防的伸手扳过秋黎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
秋黎所料不及,对上了雅贞那双空洞的双眸,心脏顿时就像被蒙上了一层阴影,但雅贞接下来说的话更让她为之迷惑。
“秋黎,你确定和你结婚的是他吗,是夏南初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秋黎,”雅贞盯着秋黎的眼睛一动不动,表情凝重的说出了她自己都不愿去想的话,却又那么的铿锵有力,“他死了,两年前就死了!所以。。。。”
“你说什么?袁雅贞你没事吧!”
秋黎一下子从长椅上站起来,像看疯子一般的看着她,谁能接受听到别人说自己未婚夫活生生的一个人早已死去的话。这就是她约她过来要讲的事吗?未免也太荒诞了吧!
她觉得或许袁雅贞从来都记恨着她和南初在一起,所以看他们快结婚了,就跑过来砸场子,可笑她刚刚竟然还为她感到心酸。
“秋黎!”雅贞神情紧绷的拉住欲走的秋黎,着急开口,却被迎面而来的风呛到,只能一边咳嗽一边说,“咳咳、你觉得我大老远过来骗你有意思吗,咳、你看看我这样子,我。。。我怎么会拿他的死开玩笑。”
秋黎根本不想听她在说下去,用力的想甩开袁雅贞的手,可她的手就像牛皮糖似得牢牢的粘着秋黎。
“放手,我不走。”秋黎说。
袁雅贞一松手,秋黎便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这个地方她一秒钟也不想待。岂料袁雅贞还不罢休,想要再次去拉住拉诺。这次秋黎把她推开了,她惯性的摔在地上,秋黎想去扶她起来,可是终究还是大步走了开去。
“秋黎!夏南初他死了!两年前死于汽车爆炸!”雅贞半坐在地上,朝着秋黎的背影喊道,“你忘了他和我都是Z市的吗,他的死没有通知任何人,但当时的那场爆炸是我亲眼所见,我亲眼看到他死在我面前,不会错的!这两年我一直照顾着他的父母,你跟我走,你去见过他们就知道了!秋黎!”
秋黎的脚步顿了顿,但还是继续往前走去,她的心里仿佛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透不过气来。不可能的,她若是听了袁雅贞的话,那才真的是笑话呢!
夏南初就是她的阳光,如果没了阳光,她的世界将一片漆黑。
秋黎回到咖啡馆的时候,夏南初正坐在她经常坐的那个位置上。愁眉紧锁,阴云满脸,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骨节分明的双手紧握着手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还时不时的望向窗外。
注意到门口的秋黎,夏南初紧绷着的眉头终于舒展,面色随即温柔下来,脸上的愁云也一扫而空。
“阿黎,你去哪了,打了你好多电话都打不通。”夏南初站起身快速的走向秋黎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仿佛下一秒秋黎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一样。
“南初,我手机没电了。”秋黎低头看着地面,疲惫的坐到沙发上,端起桌子上夏南初喝过的半杯咖啡如白开水似得灌了下去。
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去想袁雅贞的话,但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侧过身直愣愣的看向夏南初。
这张脸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同样的眼睛,鼻子,嘴巴,连说话处事的表情,还有某些小动作等等全部都一样。若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南初看她的眼神和从前不同了,可这她早就发现了,也认为这应该是正常的,因为从那眼神里她感到的是比以前更加浓烈的爱。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人总是会变得,要是南初相比之前一成不变那才不正常,况且南初对她的好与日俱增,难道这些都会有假?
不自觉伸手摸向夏南初的脸庞,她开始迷茫。
“南初,给我讲个笑话吧,你讲的笑话最好笑了。”
“现在吗?怎么了阿黎,你刚刚是去见了什么人吗?”夏南初握住秋黎的手,对她阳光般温暖一笑,眼神清澈的不含一丝杂质,成功的治愈着秋黎的心。
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秋黎一下子清醒,这若不是夏南初那还会有谁?那么的好,那么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