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蔓从菜地里摘完菜回来,顺带着在枝头上摘下几朵栀子花,插在客厅的陶钵里。
吃完早饭后,趁着天气凉快,夏蔓背上背篓准备到花田里采摘一些新鲜的栀子花。
“谢自然,我出门了!”夏蔓站在门口喊道。
“哦,好!”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夏蔓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没见到谢自然出来,嘀咕了几句便独自去摘花了。
真奇怪,她以前出门时谢自然总爱跟着,最近是怎么了?
等到夏蔓走远,谢自然才背着背篓默默地跟在夏蔓身后不远处。
自从烧陶的那一夜后,她好像陷入了一个情绪的怪圈。
一想到如果她走在夏蔓的前面,夏蔓会悲恸万分,她便心生难过,总觉得她应该离夏蔓远点。
只要她们的关系没有那么深厚、情感没有那么浓烈,当离别到来时,自然也不会悲恸万分。
可真当远离夏蔓时,谢自然又忍不住焦躁不安,就像吸食了五毒散的人一般,想要分离时却发现早已分离不开。
夏蔓背着背篓走在前面,谢自然背着背篓走在后面。
每当夏蔓听到风吹草动时,都会转身狐疑地看向身后,而谢自然则会立刻蹲下身,躲在草丛里。
“真奇怪,难道是错觉?”
夏蔓在身后的荒野里扫视一圈,风吹草动,没有人影。
她扭回头,心里一阵嘀咕。
今天是奇了怪了,她怎么总觉得谢自然在后面?
出门没了谢自然的脚步声,夏蔓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习惯了两个人一起,现在不过是一个人出来摘栀子花,她居然觉得有点寂寞。
仔细想想,谢自然每次出来时,好像也不爱说话,除了身旁多了一个人,几乎都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感。怎么现在突然少了一个人,落差感这么大?
终于在花田里找到一棵栀子花树,夏蔓一边叹气,一边摘着枝头上新开的栀子花。
这个时候摘花已经有些晚了,枝头的栀子花已经开过好几茬,现在已经是尾声的花朵。
谢自然躲在一棵海棠花树后,海棠花已然凋谢,夏蔓摘栀子花时,她只能一边疯狂揪着树上的树叶,一边窥视着夏蔓的动向。
这里的花树都长得很高,夏蔓身前的这棵栀子花树有两三米高,有时夏蔓伸着手还未必摘得到枝头上的栀子花。
高的地方摘不到,她便只摘低的地方,等一棵花树摘的差不多,再去找新的花树。
花田里的月月粉月季开了不少,夏蔓经过的时候还驻足了片刻。
做点月季花茶好像也不错,不过还是等下次再来吧。
揪完海棠树的叶子,谢自然又走到了月季花树后,开始揪月月粉的花朵。
中间夏蔓狐疑地往她所在的方向扫了好几眼,吓得谢自然连忙躲到身旁的野草丛里,好在夏蔓只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似乎并没有发现她。
谢自然一路尾随着夏蔓,看着夏蔓将背篓背上,躲在草丛里,从她身旁的花树边走远。
她跟在夏蔓身后,等到了安全地带内后,谢自然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她比夏蔓晚到家,她该怎么解释自己出门的动向?
背篓里轻飘飘的,除了海棠叶子就是月季花瓣,谢自然一时有些两难。
要不把这些东西都倒掉,去松树林里找点菌子?可储物间已经堆放了很多菌子,再摘岂不是浪费。
“谢自然,你在想什么?回家啊!”
夏蔓的脸忽然冲到谢自然面前,将谢自然的心吓得猛烈一跳,连声音都有些磕巴。
“你——你怎么发现我的?”
夏蔓用手肘抵了抵她的胳膊:“早看见了!你在海棠花树下面鬼鬼祟祟的,人躲在草地里发出的窸窣声和风声可不一样。”
谢自然被推搡着向前走,她微微扭过头,试图遮掩住自己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