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雅大怒,从小到大她哪受过这等委屈。
她倏然俯身来至床前,抓起被子就往外扯“我告诉你,你给我离景承哥哥远一点。”
她的眼睛瞪得极圆,恨意简直快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似乎这个问题才是她今天来这里的重点。
书言也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霎时一怔,而后幡然起身,站了起来“你凭什么让我离他远点,你是他什么人?”
如果她没失忆的话,她记得当时在北城酒店里,她亲耳听到这位沈小姐说,让顾景承不要再去找她的,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哈哈哈哈……”沈舒雅顿时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
“我是他什么人?我当然是他最喜欢的人了!”她说得笃定且自信。
这也是事实,既是事实,就无法反驳。
霎时,书言眼底下倏然闪过一丝丝落寞,而后又迅速恢复平静道“那又怎样?你是他女朋友吗?”
沈舒雅瞬间错愕,她确实不是他的女朋友。
“沈小姐,既然你不是他的女朋友,你就没有任何资格要求我怎么做。”
“你是不是喜欢他。”
“对。”回答得迅速且肯定,沈舒雅再次瞪圆了双眼。
周围的空气顿时仿佛给凝固了,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份沉默。
须臾间,沈舒雅的手机倏然响起,她在手提包里接过电话,交谈完毕后就准备着要离开。
才刚转身,书言却唤住了她“沈小姐。”
沈舒雅微转过头来,一脸冷漠地看向她,书言也同样冷漠。
“我希望你能够明白,你与他同样都是自由人。即使他喜欢你,你也没有任何资格去束缚他,同样也没有资格来要求我。你如果是顾景聪的女朋友,那么希望你能做好你这位女朋友该做的事,别人的事你少来插管。”说完便再次回到了床上,盖起被子就睡了起来。
书言虽然将被子盖过了头顶上,但她还是听到沈舒雅离开时的那番话“我和景承哥哥之间的关系你这个外人又懂多少?我告诉你,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的,你也死了这条心吧……”
伴随着她这番话,书言又沉甸甸地睡了过去。
这辈子都不可能吗……
再次醒来时,眺眼望去,窗外已是漆黑一片。
她环视扫了一下天花板,奇怪!怎么亮起灯来了?
书言幡然起身,举手揉了揉仍是混沌一片的双眸,忽然,斜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还是个男人!
她愣然地眨了眨双眼,居然是江鹤年!
昏暗的光线中,能清晰看到他蹙起的眉间,阴沉却又极其专注地打量着她的一张脸。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忐忑地望了过去,眼眸闪躲,口有点结巴。
“扑哧!”见她一副慌乱的模样,男人忽然勾起唇角,轻笑出了声,这还是那晚在餐馆里对他正气凛然的温书言吗?
“怎么啦!我是洪水猛兽吗?来探个病都不欢迎了?”他轻浮地调侃着,又变回了她熟悉的模样。
回想起来,其实,那天她把话说得挺绝的,以为这位傲气的小江总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她挪了挪,坐直了身靠在床头上。
“你没看手机吗?现在全城的人都在议论你这单绑架案。”他慢慢地向她信步走来,言语中依然轻佻,可眼眸却像是含着一汪清泉,盯向她时,扑闪扑闪的。
她这几天确实没有看过手机,医生说需要静养,她闲暇时间就看看书,看累了就睡,睡醒了又看,如此不断重复着。
确实没关心过任何新闻热点,没想到引起了这么大的轰动。
见她沉默不语,江鹤年抄起一旁的座椅就坐了下来“你也真够倒霉的,没那富贵命,却要受那富贵罪。”
书言霎时一愣,随即侧过头来看了看他。
忽然,浅笑盈盈,笑成了一朵花的模样。
江鹤年不禁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