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入了宫,在去正清宫的路上才找到正欲去正清宫的皇后,其身侧随着平乐。
她哭哭啼啼的跑过去。“母后!”
皇后闻声看过来,见是她,眉头微不可觉的皱了下,却还是一贯端庄,柔声细语的道了句:“太子妃这是?”
太子妃扑到皇后面前。“母后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太子终日不看臣妾一眼,惹得臣妾至今无法诞下一儿半女也罢!如今太子随便带回府的一个小丫头也敢来臣妾面前扬言说要抢了臣妾这太子妃之位。如此下去,臣妾真是没了活下去的勇气。”
皇后叹了一口气。“你既已说是个小丫头,还是个随便带入府的小丫头。那又何须惧怕她的话?罢了,随她去吧!太子开心便好。若实在过意不去,处置了便是,又何须这般小题大做?”
太子妃咬唇。“可太子的脾气,臣妾……”
皇后微微颔首。“那本宫替你说说他。”
太子妃咬了咬唇,知道这只是敷衍,却也没法,只能就这么应下。若皇后不打算出头,她说再多只会惹烦。
或许,她该是回娘家看看。
皇后与平乐公主继续前往正清宫时,平乐公主不由问起:“母后,大哥既然带了人回府,大嫂直接弄死人家即可,何须来这里哭哭啼啼?大哥脾气再不好,也不好拿大嫂怎样,不是还有这么多人为她撑腰么?”
皇后眸色微微闪了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后铃儿嫁了人,就无需哭哭啼啼,谁惹了你,你就该知道你背后还有父皇母后。做事无需瞻前顾后,知道吗?”
平乐公主点头。“铃儿知……”
她的话未说完,便被皇帝愤怒的声音打断。
“皇后真是好皇后,如此教坏朕的女儿。若不是朕亲耳听见,还不确信真会如朕想的这般。”
皇后闻声大惊,抬眸望去,见到皇帝不知何时已走出正清宫,也不知此刻他正欲去哪儿。
“父皇!”平乐公主声音幽幽的,至今还再因皇帝为陆洵与殷离娇赐婚的事情生气。
皇后的话既已出口,便只能强作淡定的继续说下去。“妾身不知刚才那番话究竟哪里有错,皇上与妾身本就是铃儿最有利的后盾,又何须挨他人欺辱。”
皇帝听到她的话,冷笑了一声,道:“皇后当年主动抱养铃儿大概就是为了将她教成今日这副模样吧?也对,朕与齐妃的性子,又怎会生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娇蛮无理的女儿,原来真是皇后所为。”
平日里,他只是有此猜测,却因这个皇帝做的太过繁忙,平乐公主又尤其依赖皇后,离不开皇后,他便只能罢了。
如今抓了个现,他便不能将他与齐妃的女儿交给皇后如此糟蹋,以免后患无穷。
平乐公主听到皇帝的话,睁大一双怒眸,跺了跺脚。“父皇怎可这么说我?难怪父皇不肯把洵哥哥给我,原来是因为这般讨厌我。”
被说中心思的皇后依旧面不改色。“妾身当铃儿是亲生女儿,宠她惯她又有何错?皇上又何必因对妾身的成见而如此揣摩妾身的心思?”
皇帝未再理皇后,只是看着依旧糊涂的紧的平乐公主。“将小公主带回正清宫,从今往后由朕教导。”
以后再忙他也得把他与齐妃的宝贝女儿教好,以免齐妃泉下有知而不安。
皇后大惊。“皇上……”无论如何,平乐公主也与她做伴多年,突然就这么被抢走,她不可能完全没感觉。
对平乐公主来说,她虽知自己不是皇后亲生的,但她从小随在皇后身边,早已将其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最依赖的人。
如今以这种从今往后不让她与皇后接触的方式被带到皇上那边,她自是百般的不想从。
“不要,父皇不要,我不要与母后分开。”她所有的观念,为人处事方式都是从皇后那里学来的,她感觉不到皇帝的话到底对不对。
既然皇上已决定,这事就只能这么定了,无论皇后与平乐公主怎么反对挣扎也是徒劳。
只是,自进了正清宫,平乐公主大闹一阵无果后,便再也没说过一句话,也未进食。只是一直气呼呼的坐着,不去看皇帝一眼。
皇帝最宠的就是这个小女儿,他与齐妃,他最爱的女人所生的孩子。眼见她一直不进食,无论是好说歹说,软硬兼施都是无法。
最后,他道了句:“按民间的说法,朕是你的亲生父亲,皇后只是你的养母。该相信谁,你自己好好掂量。”
言罢他转身走开。
在平乐公主的认知里,皇帝皇后都是最疼她的人,却又是都有遗憾的。
皇帝是对她太严厉,总是很多事情都不会满足她,例如不支持她嫁陆洵。皇后愿意为自己的侄子各种操心,却从未见其为她这个养女挂心过,宠归宠,却似宠的太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