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焱漫不经心嗤出一声:“讲点理成么。”
他乜她:“咱俩只有你欺负我的份儿。”
祁汐“嘁”了下:“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啊……”
“忘了?”陈焱闷笑了下,压低的嗓音忽而暗昧,“你他妈都骑老子脸上来了,还不叫欺负。”
祁汐捻身前发梢的指尖倏地停住。
前天晚上的一些场景不受控地涌入脑海,她明白过来男人那句话不是比喻,而是……基于事实的描述。
脸上轰然炸开绯色,祁汐张张嘴,窘得说不出话来。
“那,那——”她在男人把方向盘的小臂上掐了把,小声,“不是你让我……那样的么。”
红灯亮,车刹停,陈焱也腾出手来握住胳膊上那只又挠又掐的小爪子。
“我让你别样时,怎么没见你听话呢。”他撩起唇边看她,意味深长的坏,“你也知道什么时候舒服啊。”
“……”
祁汐给男人这愈发直白的荤话哽得面红耳赤。
她挣了下被握住的手,轻声嘟哝:“我以后再不听你的了……”
陈焱哼笑,没松开她:“说得好像你以前有多听话似的。”
很久之前,从她壮着胆子扯上他衣角,从他们的故事正式开始那一刻起,他似乎就跟她说过:想让他罩,以后就都要听他的。
结果这么些年,听话的压根不是人家,是他。
他一颗心,整个人都在她身上栽得彻底。
他听她的话,收敛一身放浪。听她的话,在烈火中找到自我。
听她的话,成为一个更好的男人……
陈焱将两人相扣的十指扯到唇边,又在祁汐手背上亲了下:“以后,我还都听你的。”
“只听你的。”
悍马开进荣华里后,照常停在小院旁。
这应该是陈焱最后两天开这辆车了。以后不管他在学校还是消防所,限量款车型都太扎眼。卖掉又有点可惜,索性就先留在浔安,交给章锐他们保管。
两人给午后的暑气蒸出一身汗,祁汐进屋直奔浴室。
洗到一半男人又非要进来一起。眼看着这澡又要白洗,她赶紧冲掉泡沫跑了出来。
从衣柜里扯了件陈焱的宽t恤套上身,祁汐没吹头发,拿了块干毛巾靠在床头回消息。
时菁一刻钟前给她发来微信:【什么时候撤啊你,东西多不,要不我叫人先帮你带点行李过去?】
祁汐回复:【不用啦,我们后天的机票,买的宠物友好航班,除了狗子也没什么行李。】
这栋叠层连同一屋的家具,在上个星期找到了新主人。
&nb
sp;燕南巷的那套房子也终于买定离手,成交价还不错。
两套房子整理出来要带的东西不过三四箱,都先寄到了北城陈焱姥姥家。
收拾行李时,祁汐又想起上一次离开浔安的场景——高考后的那年,她走得孤独又怅然,总觉得落了下什么。
这回,她终于不是一个人了。
带走了遗落八年的,最珍贵的宝贝,她再无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