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热闹呀!”一个人推开门,边说边走了过来。
“是团党代表呀!快请坐!”师爷马上打招呼。接着介绍了吝积堂等人的来历。
“黄埔军校不招生啦!”团党代表说:“我也是共产党员。咱们都是一家人喽!”接着他转向徐海东说:“你不是在武汉呆过,又当过兵吗?!我们正需要个对武汉地形熟悉的人,你当兵吧!当我们的向导。咱们还是湖北老乡呢!”
“我们找的就是革命军,若你能收下我们,那再好不过了徐海东高兴地应声说。
回到宿舍。吝积堂说:“咱们不了解他们,咱们还是先去广州再说吧!若黄埔军校真的不招生了,也可到农讲所去嘛!实在不行,也可以北上参军呀?!”
“团党代表讲他是共产党员。况且,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什么文化,末见得能考上黄埔军校。到那时再参军北伐,敌人早叫他们打没了。我想在这就加入革命军。”
吝积堂和李树珍小声嘀咕了一阵,见徐海东态度明郎,也就同意了。
第二天,吝积堂将徐海东的介绍信交给团党代表,证明徐海东的党员身份。便又开始了奔向革命发源地——广州的征程。
徐海东送了一程有一程,对这两位相依为命的伙伴依依不舍。他激动地说:“你们若在广州留不下,马上回来参加革命军。我等着你们!”
“我们会再见面的!”李树珍也说。
“送君终有一别。你回去吧!”吝积堂说着,紧紧地握着徐海东的手。
谁料到,这次分手成了永别。
1926年8月26日。汀泗桥战场。
直系军阀吴佩孚看到北伐革命军有直捣武昌之势,急忙调回进攻北方国民军的直系主力南下,并在三面环水,一面高山的汀泗桥一线布防。这一天,革命军第四军、第七军向汀泗桥发起了总攻。吴佩孚亲自坐镇贺胜桥,督战亲师。敌人据险固守,战斗异常激烈。尤其是敌人的炮火,威力巨大,北伐军伤亡惨重。
“徐排长!”三十四团三营九连连长喊。
“到!‘徐海东的回声铿锵的力。前不久,徐海东被任命为三排代理排长。
“前有吴军死守,后有孙(孙传芳)军断后。北伐成功与否,全系此役。你排的任务是:摧毁面前的敌军炮兵!”连长严肃地命令道。
“是!”徐海东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连队。
“大部队从正面牵制敌人。我们的任务是从两翼包抄,消灭他们。一班从左边偷袭,其余跟我来,打他的右边。”徐海东说完,率领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时而匍匐,时而冲锋。终于冲入了敌人的炮兵阵地,一鼓作气,消灭了敌人四个炮兵连,缴获大炮十二门。因徐海东英勇杀敌,战功显著。受到国民革命军第十二师的通令嘉奖,代理排长也转成正式排长。
汀泗桥战役的胜利,打开了通往武汉的南大门。
10月10日。徐海东住过的小客栈。
几间破旧的客房依旧,不同的是本来不太宽敞的庭院,又增添了几份狼藉。
“长官!您找谁?要住店吗?”才老板娘献媚地说。
徐海东站在老板娘面前,表情严肃,一言不发。
“你……你是徐客官吧?”老板娘脸色苍白,战战兢兢,“我真是有眼不识大泰山呀!您大驾光临,使小店蓬荜增辉呀!快请!”她心里暗想,这回要倒霉了,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照顾徐海东。现在他当了军官,再巴结恐怕不行了。
徐海东站在患病时睡过的地方,思绪万千,无比伤感。听到老板娘唠叨时,便微笑着说:从前我住在这里,今日来看看,给你添麻烦了!我没什么事,你忙你的吧!“老板娘说了几句套话,这才放心地走了。
徐海东陷入了沉思和回忆。吝积堂百般关照的情形,历历在目,他们在哪?家中老母现在可好?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了小客栈,奔向了革命军营。
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徐海东参加了武汉国民党的第二次北伐,打到河南,后来又回到了武汉。
1927年5月28日深夜。武汉江堤上一片漆黑,只有远方几点航标的微弱灯光:万赖俱静,偶尔有离港船舶的几声长鸣。
“蒋介石于4月12日在上海发动反革命政变后,武汉方面也蠢蠢欲动。有的地方也开始下令逮捕、屠杀共产党。”党小组长胡增欲压低了声音对徐海东说。
“什么?杀我们共产党?不是国共合作吗?”徐海东惊讶地问。
“是的,大量屠杀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共产党!”胡增欲慨叹着说。
徐海东气愤地说:“这不是卸磨杀驴吗!他是人养的吗?好狗还护三村呢!”
“你战功显赫,党员身份又公开。党组织决定疏散党员,尤其是像你这种情况。”胡增欲说,“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开展工作,等待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