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河泽犹在震惊中,喃喃自语:“那岂不是,比赵执事的中等法器‘阴阳玉尺’还厉害?”
他毫不怀疑宋潜机的话,双手捧起灵珠手串,微微颤抖。
上等法器只有内门亲传弟子才可能拥有,这还是在家大业大的华微宗。
宋潜机:“别急着高兴,它气息不正统,依我平日钻研器鉴古籍的经验,似是邪道物件。送你法器的佛修,恐怕没安好心。”
所谓钻研古籍自然是胡扯,幸好现在的孟争先没见过世面,缺乏修仙知识,十分好忽悠。
宋潜机继续道:
“你以后纵有机缘取得配套功法,也要小心谨慎。不如先滴血认主,等你修为突破小乘,神魂更强大,心智更坚定,再将其完全炼化,收进紫府……”
“多谢师兄!”孟河泽心潮澎湃,当即运灵力刺破指尖,逼出一滴心头血。
血滴落下,一闪即没。红玉佛珠光泽转为深血红色,其上“争先”二字散发淡淡微光。
孟河泽年轻的面容被红光照亮,下意识屏住呼吸。
今夜之前,若有人对他说,你会拥有一件上等法器,他只怕要反问,阁下何必消遣我。
原来这就是有自己法器的感觉。
那些不确定、焦虑、迷茫,全都一扫而空,他无限期待未来。
孟河泽缓过神,重新打量宋潜机。
只见对方神色如常,目光中甚至有赞许之意。
整个“鉴宝”过程,宋潜机竟没有流露一丝贪念,字字句句全然替他着想,就算亲兄弟也难如此。
他扪心自问,与宋潜机易地而处,有机会拿到一件上等法器据为己有,多半会犹豫动摇、挣扎片刻才能物归原主。
可是宋潜机作为外门最努力、最想登仙途的人,实力高强、见识广博仍心怀磊落、坚守本心。
孟河泽眼眶又红了:“我曾以为我在外门弟子中,是一枝独秀的正人君子,可若要比师兄,实在惭愧。从前我误解师兄太多,师兄才是真正……”
宋潜机急忙否认:“我不是!你别瞎说啊。”
他想,我一个要去种地的人,拿你串佛珠作甚?
给土里蚯蚓超度么?
孟河泽只当他谦虚:“宋师兄,我们回去之后怎么办?只要让赵济恒得到入门名额,赵执事就能放过我们吗?我觉得没这么简单。”
宋潜机心想,不错,知道脚踏实地,先解决眼前问题,没因为一件上等法器,就飘得找不着北。
他做散修独来独往、一意孤行惯了,很少征求别人意见。但既然现队友当过邪道大佬、混世魔王,他愿意把对方当个人用:
“你有什么想法?说来我听听。”
孟河泽:“我就想听宋师兄的!”
宋潜机噎了一下。
算了,十四岁的孟河泽,刚才挂在悬崖上哭的眼泪鼻涕糊满脸,还是先别当人用了。
宋潜机:“那就装吧。”
孟河泽麻利爬起来,梭巡山洞一圈:
“装什么?装多少?你歇着,我来装!”
宋潜机:“……”
装逼啊弟弟!
这点本事还用我教吗。
宋潜机轻咳两声:“装你背后有人。”
“别瞎我,这山洞怪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