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虚空和丁三通果真是折了回去。
果然有七八名差役,还有一名牌头,一个公吏,只在签办提审要犯的文书。
大概就是因为手续繁琐吧,这一行人好不容易才等到发下来的公文,还得要搅个老半天才能提解钦犯因此王虚空和丁三通才能“及时赶上”。
这一队人终于去提押要犯了。
“喂,留神着点,这可是要犯呀!”
“要犯!在我们手里,要犯还比不上一个路边要饭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出了事,谁都担待不起。”
“得了,出事,还是要等出了这儿大门才算事;在里边,铁箍着,谁出得了事?要有事,也还是你们自己的事!依我看,人犯先过碎爷和寇押司这两道刀山火海,哪有皮肉可剩!”
“赫!你可别嘴里泛光着,寇押司和大管营碎爷还在候着人犯呢,你真有胆子惹火他们,哼,嘿”
这几人说说笑笑,但却不敢勾留,由牌头和刑吏带头,其他尾随,步向死囚房去了。
王虚空和丁三通跟踪的方法很简单:
他们蹑足过去……
然后点倒最后二人
接着把人找个暗处藏起来:
之后便跟上队伍,成了两个“差役”。
过程都很成功,很顺利。
顺利成功得有点出乎意料。
当一个人成功顺利的时候他会怎么想?
(那都是我有才干、有办法、懂得把握时机之故!)
王虚空和丁三通的想法也差不多是这样。
我武功好。
我轻功高。
何况我们运气不错。
他们运气是不错。
一直到此际都不错。
“错了。”
丁三通终于看到起押去提审的人了。
那是个女子。
她一定是受过逼拷,可是浑身上下,都看不出受过酷刑。她紧咬着唇泄露了她的倔强,她的容色泄露了她柔顺的性情,她的神情泄露了她善良的品德,她的无助就是她的无悔,她那长长的且曲曲的睫毛已许久没对剪过阳光、花香和自由。这女子有一双纤秀的手,指甲上都凝紫黑色的血,这才真正不留余地的泄露了她受过的苦刑。
王虚空没见过这女子。
丁三通也没见过。
但那女子的高贵品质,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怜惜的感觉:觉得她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也不该受这些劫难。
他们就押着她,走过那一幢幢鬼域也似的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