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柳三人结伴而行,正巧遇见冯东平,那姓冯的又出言调戏柳梅,却激怒了一向老实的焦雄,拔刀便砍,最后被人劝住。
第二天焦雄就接到了冯东平的挑战书,要求在长辈的主持下与焦雄公平一战。焦雄本来刀法不弱,尤善防守,只是为人低调才名声不显,正常发挥的话,绝不会很快落败。没想到决斗之时那冯东平又出言不逊,言语中辱及柳梅,焦雄再次发作,结果刀法大乱,很快就伤在了冯东平刀下。
经此一役焦雄虽受了伤也被气得不轻,却弄清了一件事,在两年的相处中,他已经喜欢上了柳梅。可喜的是,焦雄的那宽厚的性子颇有点像柳梅的父亲,再加之同在一个屋檐下,同龄人之间难免生出感情,柳梅竟也十分中意焦雄,在焦雄受伤后,对他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外人这才渐渐明白,柳梅也是名花有主了,除了几个脸皮特别厚的,已经没人再纠缠她。
再接着方胜就告诉三人他这两年的经历,自然隐去了不少事,比如那被他揣在怀里的萤火虫,比如还真篇还有玉璎伐髓膏,这些事实在无法坦然相告,因为太过惊世骇俗。
休息了一晚之后,方胜次日一早就去了楚贤院,他从杜言志口中得知,这些天邵九州正好在帮里。
守门弟子早已换了人,方胜说明来意就被放行。进入院中,循着两年前的记忆好不容易找到邵九州住的那幢阁楼,轻轻扣响了木门。
等了一会,楼里响起慢吞吞的脚步声,只听一个男子打着哈欠道:“谁啊,这大清早的,就不能让人睡个好觉?”
方胜忍不住偷笑,暗道,嘿,要的就是这效果,以后老子每天早晨都来给你“请安”!
脚步声终于来到门后,“吱呀”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了,露出来的是一张没睡醒的脸,头发有些乱,后脑勺上还有那么一缕倔强地打着弯,肯定是睡觉时压的,眼睛眯着,还没看清外面站的是谁就茫然问道:“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师傅,弟子方胜给您请安了。”
“师傅?方胜?你找错人了吧?我叫邵九州,不是你师傅。”话一说完,邵九州就懒洋洋地要关门,看那神情简直连站着也能睡着。
方胜有些哭笑不得,对方不认他他又能有什么办法,正要先告辞,等邵九州清醒些再来,不料门里的邵九州突然间身形一晃,眼睛瞪得要多圆有多圆,彻底清醒过来,大声道:“啊!方胜!我的好徒弟,你回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让为师好好看看!”说完大手一捞,一把抓住方胜,不由分说把方胜拉了进去。
“呃,你真是方胜?我怎么觉得和我那徒弟不太一样?”邵九州一边审视着他这辈子唯一的徒弟,一边又喊道:“霓裳,快来看看咱徒弟!”
方胜正自纳闷,哪来的什么“霓裳”,阁楼后却传来一个甜腻的女声:“嗯,是方胜来了吗?我洗洗手,马上就来。”
片刻后,一个素衣女子从外面走来,十分美貌。两个袖子都挽到了肘部,露出两条雪白的小臂,手上犹沾着水,看样子是刚洗过手还没来得及擦。
方胜尚是初次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脑子一热,几乎不知道该站该坐该说些什么,那边邵九州的反应却快多了,三步并成两步取了一条毛巾过来,并细心地从那女子肩上摘下一片花瓣来。
女子接过毛巾,对着邵九州嫣然一笑,一边擦手一边转向方胜道:“你就是方胜吧,九州跟我提起过你。”
方胜终于想起来了,两年前邵九州对他不管不顾就是为了追求一个女子,好像就叫左霓裳来着,没想到竟生得如此美貌,怪不得能让邵九州神魂颠倒了。想到这方胜的目光登时明澈,施礼道:“弟子方胜见过师娘。”
左霓裳一点架子也没有,温和道:“不必多礼,你快坐吧。你来这么早还没吃饭吧,我马上就给你们做饭去。”
方胜还没来得及阻止,邵九州就接道:“咱徒弟不是外人,咱们平常吃啥你还做啥就行。”
左霓裳闻声忍不住笑出声来,却没答话,径直去做饭了。
很快饭菜上了桌,虽是早餐,竟颇为丰盛,看样子左霓裳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绝不是邵九州说家常便饭。
左霓裳一边往方胜往碗里夹菜一边道:“小胜,多吃点。你师傅好面子,那我就替他跟你道个歉,这两年你孤孤零零,武功没人指点,生活也没人关照,辛苦你了。”
方胜能得到二人的殷勤招待已经有些措手不及,没料到左霓裳一开口就是这样的话,抬头望了过去,发现桌子对面的女子目光温柔诚挚,简直就像一个母亲在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时间竟呆住了。
“好徒弟,若不是从你这克扣了两年时间,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和你师娘过上这般安稳的日子。嘿,为师能有今天的成就,你小子居功至伟,来,为师敬你一杯!呃,早晨没酒,那就敬你一碗汤好了,来,干了!”
方胜依然愣着,左霓裳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嗔了邵九州一眼,又转向方胜道:“别听他的,小胜你慢慢喝。”
方胜完全没想到,他在邵九州那里一呆就是整整一天。他这便宜师傅还是两年前的那德行,可是对他的态度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以前是恨不得把他推得远远的,永远也别见到,现在却是亲得不能再亲,就像失散了多年的儿子一样。方胜推测,这转变全要归功于左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