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了,连那身衣服都换了,肯定没有利器。”曹元点头道。
“那就不怕,我离他远些,不让他咬到就好。”秀花说着,就回头其他孩子道,“反正里面也站不下很多人,要不你们现和元哥哥去旁边的小屋坐一会儿?”
别人还没说什么,丫头忙先道:“不好,我和你一起下去。他要是真咬人的话,我还能帮你打他。”
秀花笑道:“好,那咱俩一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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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过渡章写好了,解决了之前遗留的问题,下一章奇葩王子终于可以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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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王子是个混蛋
曹元给了秀花一盏气死风灯,道地牢下面阴暗潮湿。秀花接过灯,想了想,将灯给了丫头,道:“你拿着,一会儿就站在楼梯口就好。”
丫头依言拿着等,跟着秀花一起进了地牢。
这个地牢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楼梯狭窄湿滑,不过到了楼梯下面,却是豁然开朗的一片空间。
据秀花目测,这个地牢起码也有三十多平,大半是一个半尺高的土台,外面还有栅栏围着,只有靠近楼梯的半扇窗户,堪堪可照进些许阳光。
那个王子就坐在土台上,身上被五花大绑着,本是闭着眼睛的他,因为突至的灯光而睁开,眼神杀气腾腾的。
丫头被唬了一跳,连忙往秀花背后躲去,秀花倒不害怕,只是借着灯光,仔细观察这个王子。
身上的黑衣早已换成皮袄,褐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肤色比平常人白皙了许多,但是脸色并不好。额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那是被秀花打的,看来是没人帮他收拾伤口。五官比常人深邃些,左眼下有一颗米粒大小的泪痣,眼睛的颜色是深蓝,双唇没有血色,唇上因为缺水而裂了口子。
虽然是阶下囚,但是他却挺直了腰背坐着,稚嫩的脸上全是桀骜。
很漂亮的混血儿,年纪确实还小,说是十一岁,但比实际年纪看起来还要小一两岁。而且大概因为昨天他咬了厨房的人,所以今儿到现在也没人为他送吃食和水吧,秀花想着,心里倒是为这人现在的傲气默默点了个赞。
但是与之俱来的,确实打心底的厌恶,仿佛自己本来就很厌恶这个人,厌恶到恨不能杀了他一般。
秀花压抑住这厌烦的情绪,只是问:“你真的是孟商部族的王子?”
那个王子高昂着脸,眼睛向下看着秀花——他个子确实比一般同龄人高上许多,如今挺着背坐在土台上,与站着的秀花差不多同样高——道:“尔等只会用鬼蜮伎俩的雍朝蛮夷,也配来与本王子说话?”
语气要多高傲有多高傲,仿佛秀花在他眼中,真如蝼蚁草芥般不值一提。
秀花不气反乐:“那你不顾落雁山无数生灵,想要放火烧山,难道是光明正大?”
那个王子上下打量了秀花一番,道:“两军交战,用计而已。你这等蛮子,自然不懂。”
秀花眉头轻挑,心中对他的态度很是不屑:“用计没错,可我好奇,你们要灭姚家寨,是希望用姚家寨作为栖身之所,以图取中原。但是你这一把火下去,只怕落雁山就要成了荒山,你们占了荒山,一无隔夜之粮,二无可猎之物,意义何在?”
那个王子听了这个话,虽然依旧用鼻孔看着秀花,语气倒是有了些许改变:“杜仲老儿不敢自己来问我,倒是拍个小姑娘来套本王子的话。难道那老儿看了第二天的大雪,心中还不清楚吗?”
秀花笑了:“天有不测风云,再好的占师也有失策的时候,那如果不下雪,你们要怎么办?”
那个王子这次不再仰着头看人了,只是平视秀花,又打量了一番,嘴角的笑容带着满满的嘲弄:“不下雪,那又如何?”
秀花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还没等她说话,就听那个王子说:“树木烧光了,还会长出来;走兽烧光了,还能养出来;人若烧光了,还可以生出来,只不过,”那个王子说这番话的时候,从头发丝到脚尖全是傲气十足,“那时候生出来的人,就不是雍朝余孽,而是我孟商天国的臣民了。”
丫头并不懂这段话是何意思,但是秀花懂。
有那么一刻,秀花可谓是用尽了前世今生所有的教养,才没有扑过去,隔着笼子掐死这个人,方才因为此人沦为阶下囚却仍带傲骨而升起的些许敬佩之情,早就烟消云散了。
气到极点,秀花反而笑了:“你叫什么名字?”声音虽然还是六岁稚童,但是语调却完全不同了。
那个王子冷哼一声:“本王子的名字,岂是尔等庸人贱耳可听的?”
秀花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闻言,笑道:“哦?岂是尔等庸人贱耳可听,你的名字倒长,记起来挺麻烦的,那我干脆,叫你贱耳好了。”
手还是太小,指甲也因为勤剪而不长,可惜了。早知道那天就应该拿块大点儿的石头砸死他了,或者干脆挠花他的脸,也是很好的。
这面秀花正不忿地想着,对面那个王子的脸色却因为秀花的话而生气了,怒道:“你这个贱民!竟然辱骂本王子!”
骂的就是你,秀花心中想着,却只是低头拍了拍衣服,仿佛上面落了许多灰尘一样:“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但尊贵,而且很聪明?”
那个王子没有想到秀花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愣之下,表情更高傲了,仿佛秀花问的问题十分愚蠢。
秀花懒得搭理他的高高在上,只是问:“那我想知道,你这个尊贵的聪明人,为什么会亲自做这种事情?”
那个王子听她如此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透出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