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穷套叠的、一个个不断扭转的奇异符号似乎才被人为地分割开来,很快,权柄应有的性质便被体现得淋漓尽致了。
只见,在那权柄之内,仿佛无中生有一样催生起无限的力量,明明没有沾惹到任何灵界的灵魂之流,祂却已经开始诞生出极其稚嫩的意识。
在那一刻,那权柄的身上很快亮起了一道可怖的光芒,祂就那样悬挂在灵界的边缘,终极处,缓慢地停顿在了原地。
“嗡嗡嗡!”
那令神明们都无比心悸的东西当然在现世中也有所体现,所有半神、神话种们全部都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全部都极其警惕而感到恐惧地驻足在原地,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就连和加百列交谈完了的,刚刚从第五天离开的费舍尔都感受到了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悸感,他整个在半空中的身体一僵,然后落在了旁边第五天下的一处平台上。随后满脸冷汗地、不可置信地看向上方的天空。
而其他普通的、弱小的生灵什么都未感受到,他们大多都还在这清晨之前的时光中休息。
此刻,那天空上的月亮好像和灵界中的某种存在所呼应,或者说,祂在灵界中的位置于现实中的投射正好就是月亮的位置。
因而,那些生灵们也只会觉得,此刻的月亮比往日更圆、更大和更亮了许多。
而圣域之中,仿佛与世界所隔离的赫莱尔仿佛已经将所有的话语所说完了,她遥遥地看向了夜幕之上,那极其明亮的月亮,最后的最后,她轻声戏谑地对着手中的织机说道,
“到你们出牌了,小家伙们。”
下一刻,她那原本放松的手掌却猛然收紧,将那原本不断蠕动的织机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咔咔咔咔!”
那真神所创造的伟大物品,就这样在赫莱尔手中一点点缩小,那织机之上,一道道如玻璃裂纹一样的透着光的缝隙不断产生。
紧接着,那不断被恐怖力量所压缩的织机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地爆裂开来。
如一道星河一样破碎的力量没有逸散出去半分,它就那样极其安静地在赫莱尔的手心之中绽放,直到完全变作毫无意义的混乱灰末。
而此刻,远处满身冷汗降落在平台上的费舍尔不断喘息着看向了天空。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半空之中那冉冉升起的一轮硕大的明月,那月亮完完全全地与未来他所见到的那轮月亮所重合,让他的内心不由自主地震住了。
母神?
这个时候?
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
他百思不得其解地顿在了原地,仿佛要将自己的大脑给烧掉都找不到问题的答案。
“费舍尔,费舍尔!你没事吧?”
就连旁边的埃姆哈特也仿佛变得极其遥远,所产生了层层的回音一样。不过好在,随着他的书本不断撞击着自己的身体,费舍尔也终于才愣愣地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向旁边脸色焦急、十分担心自己的埃姆哈特,随后开口道,
“我没事”
“那就好,这天上的月亮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
“我也不知道,对了。”费舍尔艰难地站起身子来,看向旁边的埃姆哈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着他问道,“刚刚,在我和加百列说话之前,你是不是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说什么。”
还未从与费舍尔的重逢之中恢复过来的埃姆哈特微微一愣,随后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也随之骤然一变,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无比,他十分激动地大叫起来,对着费舍尔提醒道,
“对啊!!我差点都忘了!因为之前我还以为要和你分离了,所以才我都忘记告诉你了!费舍尔!你这家伙又没管住你的下半身啊!你你你你!你竟然连。”
费舍尔微微一愣,他有些不好意地抿了抿唇,心里也知道自己的确做得不对。
赫莱尔就不说了,先前和唐泽明日香打的那通电话,自己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所以他才说“如果自己真的那样专一就好了”。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对着埃姆哈特说道,
“我都忘了先前加百列带着你去理想国上面看我了来着这件事你不用和蕾妮说,我会和她说的,行了吧。”
他还以为埃姆哈特是在道德上谴责自己,因为自己离开前才和蕾妮说了自己已经改过自新了,然而事实就是,并没有。
“说个鬼啊!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是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吗,能改才有鬼了是那个叫赫莱尔的!那个家伙。”
“赫莱尔?她怎么了?”
埃姆哈特被费舍尔气的不轻,即使离开了费舍尔身边许久,他还是极其熟稔地用自己的书封撞起了费舍尔的身体,恨铁不成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