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团长要送床,众人都愣了一下。
团政委说:“团长,床哪里是你说送就送的,你要不先回去跟小许商量一下。”
祁正说:“我们家小许格局高着呢,一张床,换高连长的家庭幸福,她乐意。正好空间空出来,给她做书房。”
带着几个战士往家里走的时候,祁正还一再叮嘱:“都给我拿出偷袭敌人的劲头,别给我搞出声音!”
“团长,您的意思是,咱们偷袭嫂子啊?”
“比喻!懂不懂?我是怕你们把我媳妇吵醒。”
战士们最后还真拿出偷袭敌人时悄无声息的劲头,五分钟就把床板拆掉,一人拿一块零件,搬去高连长家里。
已经收拾好衣服,准备去收留她的嫂子家里住一夜,做好持久战准备的高连长家属,看到战士们搬来的床,顿时傻眼。
战士还转达团长的话:“团长说,军功章上,有嫂子的一大半。功臣怎么能没床睡!老太太,您的思想要是再跟不上时代,咱们团里会专门给您开办学习班。现在团里家属中,思想落后分子就您一个,到时候会安排几个干部给您上课,要不然您再思想跟不上,会拖高连长的后腿。”
高老娘对媳妇的嚣张气焰顿时灭了一大半,团长那得是好大的官吧,竟然要让几个人给她上课,她是思想落后分子,会连累儿子。
儿媳妇是外人,儿子可是自己人,可不能影响儿子。就这样,高老娘被祁正让带的话,搞定了。
床搬空后,祁正推开许疏桐的房门。
最开始,许疏桐和他住一起的时候,每天晚上都会反锁门。前些天,把李丽娟她们的事情处理之后,她就不再反锁。
祁正怀疑,会不会是他那个所谓的前妻,跟她说了什么,她才会有这样的改变。难不成,那女人说他不行?
此时,来到许疏桐房间的祁正,心无杂念,也没想要赖在她这里的意思,他是来看看她有没有再烧。
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果然温度还是不正常。
他把灯打开,看到她床头有吃完的退烧药的包装纸,还有水杯。
看来她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能把自己照顾好的,只是病毒太厉害,反复折腾她。
在祁正的记忆中,他很少会迁怒别人,此刻看到她烧得脸颊通红的样子,祁正不由得在心里抱怨顾老,都是因为他,让小许在医院跑来跑去,病毒才有可乘之机。之前他住院的时候,小许每天都去医院,怎么就没事呢?
所以说,小许不适合跟顾老头干活。
顾老头心思多着呢,想把小许拐去京城。
祁正回自己的房间,把之前他胳膊受伤时,懒得每天去医院换药,便自己在家里换,从医院带回来的消毒酒精。
酒精稍微稀释一下,然后沾在纱布上,再用纱布把她的额头脖子手心脚心搓了一遍又一遍。折腾一个小时后,她脸上的潮红褪去不少,温度也降下来。
迷迷糊糊中,她伸手去够床头柜的水杯。
祁正在心里叹了口气,倘若是平时被照顾得很好的人,想喝水,应该是用嘴说“水”,而不像她这样,自己伸手去够。
明明长了一副被人照顾的娇花模样,事实却是在夹缝中坚韧生长的野草。
祁正立刻兑了杯温水,坐到床头边,把她稍微扶起来,水杯送到她嘴边。
咕咚咕咚,一杯水喝下去后,她睁开眼睛,定定地看了祁正几秒钟,然后哑着声音说:“谢谢祁团长,你今晚怎么睡啊?”
呵,烧成这德性,还惦记他睡哪里呢。
“放心吧,我不会趁人之危。别说话了,哑着声音,真难听。”
“大概是老天看我太美,暂时损伤一下我的嗓子。”
还知道自夸,看来精神头再次恢复了。发烧最怕的就是没精神。
祁正松了口气,把她按回床上,让她继续睡觉。
等她再次睡着后,他才去洗澡。
洗完,穿得整整齐齐,再次来到她的房间,坐到上次唐政委让人给她送来一套桌椅的椅子上,两条长腿,往桌子上一搭,双手交叉在胸前,今晚就这样睡吧。
以前执行任务,在暴雨中,躲在石头缝里,都能睡着,坐椅子上睡觉,对祁正来说,已经是相对不错的条件。
一个晚上,许疏桐醒了三次要喝水,前面两次是自己伸手去够。
第三次,终于学会只动嘴。对此,祁正表示非常欣慰。
把她宠坏,她会不会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