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没什么信誉可言,但信不信由你。”云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若真没有解药,那中了赤陀罗花的毒已经三个月的你,看上去却并无大碍,还是说你忍功了得,这些时日一直在忍着身上的毒素发作?”
“哈哈哈哈……”云鹤笑得嚣张至极。“这么说来,谢大人是身上的毒素已经发作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谢承玉面色倏地一冷,“既然不肯说,那我就收拾你到肯说为止。”
“动刑!”
话落,狱卒们上前来,继续在云鹤身上挥舞着鞭子。
这云鹤也确实是个能忍的,从他口中竟是听不到一丝跟芙国、跟大云有关的机密,更别提那赤陀罗花毒的解药了。
谢承玉离开诏狱,痛苦地捂着心口。
现下唯一找到解药的方法,就是盼着能从云鹤口中得知一二,可若云鹤到死都不肯说,那这一切就都是徒劳。
想到这,他第一次感觉到那么的无力。
回到侯府,谢承玉便要歇下,又听下人来报,说是夫人回来了。
谢承玉犹豫了会儿,还是准备去见沈姝。
这般天天躲着也不是事,正好今日状态好些,去见她也不会让她瞧出端倪来。
走到院子里,就见沈姝和谢麒二人都来了。
沈姝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看到他出来后,她便将食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道:“谢承玉,给你做了些吃的,要不要尝尝?”
谢承玉有些恍惚。
沈姝亲手为他做吃食,那还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辈子,他每次见到沈姝手中提着食盒,不是送给裴渊,就是送给裴渊。
之前他还没有发现沈姝心仪裴渊时,总是叫她为他炖那白萝卜鸡汤,她都一直推辞,后来才发现,原来沈姝不是推辞,而是压根就没想着给他做。
现下沈姝却又为他洗手作羹汤了。
谢承玉不知这是何意。
明明现在裴渊回来了,她不是应该去找裴渊吗?
裴渊死而复生,他们好不容易又能团聚了,为何还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只要她签了和离书,她就又能和裴渊在一起了,他明明把她想要的一切,不加任何阻拦地归还给了她,可现在这情况又是怎么回事?
谢承玉沉下脸来,似是不悦道:“沈姝,侯府有的是厨子,本世子不需要吃你做的……”
话还未说完,就见沈姝捏了一块糕点,塞进他嘴里。
“尝尝,甜吗?”
自然是甜的。
谢承玉咬下一块,细细在口中品尝着。
这些日子他日日吃着苦味的汤药,又不敢让下人看出一向无所不能的世子爷,竟是个吃药怕吃苦的,只能忍着将那汤药喝下肚里。
他记得前世也只有沈姝知道他这个弱点,故而他生病时,沈姝会做些像今日这般甜的糕点来,给他一边喝药一边吃下。
颇有些怀念。
“知道你好面子,不敢让那些下人知道,你不爱喝那些苦苦的汤药,就带了些糕点来,”沈姝说着,也觉得好笑:“你今日若是还要喝药,便可偷偷吃我给你做的糕点了。”
“……好。”
捏着手中那块糕点,谢承玉心中亦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