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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周怀素笑道：&ldo;自然。&rdo;又道：&ldo;如今既已有两全之法，摇蕙姑娘还不快快离京?免得教圣上发觉，徒生事端。&rdo;

摇蕙深看他一眼：&ldo;你不会骗我罢?你当真肯帮我救治王爷?&rdo;

周怀素慢条斯理地笑道：&ldo;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乐不为呢?更何况，如今圣上对他已再无留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rdo;

摇蕙点了点头，看着周怀素道：&ldo;好，那一切就有劳周相了。我家王爷就在城西三十里外的那座……&rdo;

&ldo;城西三十里外的那座望君楼里。&rdo;周怀素望着她笑道：&ldo;摇蕙姑娘安心回罢。&rdo;

摇蕙闻言挑了挑眉，却也没再言语，将将跳下马车时却又回过身来，看了周怀素一眼：&ldo;相爷愿施以援手，摇蕙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好奉劝相爷一句……她这个人，是没有心的，王爷便是前车之鉴，相爷好自为之。&rdo;言毕离去。

外间忽然风声大作，帘子开合间，寒风裹挟着细雪扑了进来，&ldo;扑哧&rdo;一声将车内的灯火灭了。

周怀素在黑暗中极短促地笑了一声，身子缓缓后倾抵上车壁，沉沉阖上眼皮：&ldo;回府。&rdo;

外面小厮闻声连忙&ldo;哎&rdo;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从帘子缝隙里瞥见车内漆黑一片，于是开口问询道：&ldo;少爷，要添盏灯笼么?&rdo;却迟迟不见对方回应，皱了皱眉，也不再理会，驾车走了。

第73章时日无多

周怀素称病告假，三日未上早朝，宋卿鸾却在第三日上头下朝后，于寝殿见到了周怀素。

彼时他正立在桌前，俯身执笔书写，宋卿鸾走近一看，原是在临摹字帖，隐隐觉得不对，细看时才发现他此刻临摹的，竟是自己闲暇时写的字帖，不禁大感意外：&ldo;你放着名家字帖不练，做什么临摹我的?&rdo;

周怀素闻言搁了笔，抬头看了她一眼，温柔笑道：&ldo;来了许久了，见你迟迟不回，闲来无事，便翻了几张你的字帖来练，圣上不会怪罪罢?‐‐所谓名家，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早就腻味了。&rdo;

宋卿鸾于是伸手拿了他方才书就的字帖来看，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又拿了她往日书写的字帖对比细看，愈发惊叹：&ldo;简直一模一样，这分明就是我的字迹……呵，糊涂了，居然连我自己也难以分辨……&rdo;抬头看向周怀素，难以置信道：&ldo;你就练了一会功夫，便能将我的字迹模仿地这般相似?呵，足可以假乱真了。&rdo;与他打趣道：&ldo;我说，怀素，你这般作为，该不会是想冒充朕的笔迹，假传圣旨罢?&rdo;

周怀素笑道：&ldo;好啊，那到时候我就颁发一道圣旨，说是圣上要同我大婚，届时举国同庆。&rdo;

宋卿鸾笑而不语，又扫了眼手上字帖，末了放回原处，抬头看着周怀素笑道：&ldo;论聪明，这朝中上下，无一人及得上你。&rdo;

周怀素故作谦虚：&ldo;圣上谬赞了，朝中人才济济，又岂是我能够相比的?&rdo;

果然听宋卿鸾道：&ldo;我说无人及得上你，就是无人及得上你。&rdo;

周怀素绕过桌子，笑着将宋卿鸾揽进怀里：&ldo;是是是，圣上说什么都对。&rdo;宋卿鸾想起一事，微微抬头看他：&ldo;你足足告了三日病假‐‐如今身子已大好了么?可是那次受伤留下的旧疾引起的?&rdo;

周怀素吻了她的额头：&ldo;我也说不上来，这几日常常心绪不宁，睡不安稳，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身子并未大好。&rdo;

&ldo;许是操劳太过‐‐既是如此，你何不多将养几天呢，我也并不是那么苛求臣下的。&rdo;

周怀素脸颊摩挲着她的额头：&ldo;可我实在太想你了，原以为可以捱过三日，岂料过了两天便忍不住了，这才在第三日上头巴巴地赶来见你‐‐你不来看我，只好我来见你了。&rdo;

宋卿鸾一怔，不知想起了什么，呆了许久，良久才道：&ldo;朝中事务繁忙……&rdo;

&ldo;我也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过呢，我瞧圣上的神情，像是心怀歉意，既然如此，不如赏我一物以表慰问如何?&rdo;

宋卿鸾不假思索道：&ldo;好，你要什么?&rdo;

周怀素笑道：&ldo;但求圣上一幅墨宝。&rdo;

宋卿鸾闻言一愣，转而笑道：&ldo;就要这个么，好，朕的所有字帖，你看中哪些，只管拿去。&rdo;又皱眉道：&ldo;不过你要这些做什么呢?拿去练字?你的字要比我的好看许多，做什么要学我的，一时兴起倒也无妨，长久练下去岂不糟蹋?&rdo;

周怀素看着宋卿鸾，温柔笑道：&ldo;不论好坏，什么东西只要看进眼里了，那便是世间最好的‐‐俗语说，&lso;睹物思人&rso;我好歹进士出身，自然要学的更风雅一些，不如就&lso;睹字思人&rso;。&rdo;又道：&ldo;不过，我如今所要求的墨宝可不是随便一幅字帖那么简单。&rdo;一面说一面拉了宋卿鸾走到桌前，提了笔递给她，又取了纸张裁成方帕大小，与她说道：&ldo;就请圣上在这纸上写下我的名字，然后将它赠与我，如此便当是我讨的赏赐了。&rdo;

宋卿鸾心中不免纳闷，但想他行事向来令人捉摸不透，也就没再开口询问，执笔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