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死去的人再次出现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各个城池和江湖中传得沸沸扬扬。
人人都在猜测为什么这些人可以死而复生归来,甚至还有势力前去逼问宝藏的消息,虽然最后也是徒劳。
后面不知从谁那里又流传出来一个说法,鬼船只留下了江湖中恶名昭着、罪大恶极之徒,无辜的人则都被网开一面,原谅了他们。
这个说法,百姓们深信不疑。
一时间,本被传得恐怖至极的鬼船名声瞬间好了。
尤其是当那名罪犯被兄弟们押送到官府之后。
衙门特地张贴告示,表明此人身份和在鬼船上伏诛,鬼船的风评瞬间扭转。
百姓们纷纷表示那艘船上住的才不是鬼,而是神,照拂世间的神。
所有的坏人都在那里得到了报应!
虽然依旧没有人再敢打船上的主意,但现在怀着的却是敬畏之心。
由于此罪犯罪大恶极,为了顺应民意,京兆尹下令,于第二日午时将此人砍首示众。
顾清允没有去围观,但也从下人口中了解到了当时的盛况。
几乎全京城的百姓都出动了,带着臭鸡蛋烂菜叶还有石头,把那人围着足足“招待”了两个时辰。
据说等他行刑之时,浑身上下狼狈不堪,已是没有一处好地方。
如此血腥残忍之辈,有此报应也算罪有应得。
只是顾清允很好奇,鬼船的名声转换速度之快,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鬼船代表不了神州门,是以他们自己无人在意,不是他们的手笔。
那,到底是谁在帮他们?
而此时的容厉爵,正在养心殿外等候传唤。
明明是被皇上传召而来,此时却将他晾在这里足有两盏茶功夫。
这熟悉的下马威,容厉爵早已习惯,丝毫不受其扰。
待时间足够,康公公掐着点迎出来,依旧是那副招牌性的菊花笑脸。
“陛下得空了,厉王随杂家来吧。”
容厉爵默不作声,抬步跟上。
殿内,皇帝坐在桌案前,面前摆着一堆奏折正看得认真。
容厉爵目不斜视,在中央见礼。
“平身吧。”
皇帝浑厚沉稳的声音响起,这才抬起头来,深不见底的眼眸看了他一眼。
脸上带着平和的笑,“七弟今日来得很快,在外面等久了吧?”
容厉爵动作微顿,他何时不是得到传召立即过来?
他面色平静:“皇兄公务繁忙,等候是应该的。”
皇帝很是和蔼,为他赐座看茶,东拉西扯聊了几句,便直奔了主题。
“前几日下船后,七弟曾说过船上细节,倒是不曾提及死去的尽是恶事做尽之人。”
在来之前,容厉爵便心知肚明此次皇帝传召的意图,此刻毫不意外,如常道:“登船之人成千上百,臣弟常年处在边疆之地,着实认不出这些江湖人谁是谁。”
这个说法滴水不漏,皇帝也不好再揪着不放,只淡淡道。
“可百姓间却因此流传起鬼船除恶扬善来,若是费心费神多日,神州门反而越发受百姓爱戴,七弟的差事,办得委实失责了些。”
容厉爵墨眸更暗,“皇兄,臣弟倒认为不过区区一个江湖门派,百姓爱戴与否,实则无足轻重,任他们如何,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七弟是在为神州门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