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押来的高奶娘看到了这一幕,撕心裂肺地阻拦,
“夫人不行啊…那是老奴的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
“你儿子?好啊!合起伙来骗本夫人!你这吃里扒外的老东西,本夫人待你不薄啊!”
沈氏厉声呵斥,一点情面都不留。
任由那高奶娘哭天抢地哀求。
那小厮长得贼眉鼠眼,被打得抱头鼠窜,但很快麻布衫都被血染红了。
这场面蓦然间与噩梦重合,
阮清姝记起被关在庄子上时,总有一个男人在半夜的时分将她从睡梦中拽醒,一身酒气地扒她衣裳,试图猥亵她。
她百般求饶,男人却左右开弓甩她巴掌,打得她口鼻充血。
打完后还意洋洋地说一句,“这被打了还顺眼点,不然丑得跟个鬼似的!呸!”
她很绝望朝外呼救,那婆子丫鬟明明在外面什么都听得到。
却嘻嘻哈哈地聊着天。
任凭她怎样哀求,都无动于衷,甚至她听见那些丫鬟说:
“是她勾引那小厮的。”
“还说她赚了……”
她愤怒之下死命咬住了那小厮的胳膊,硬生生撕咬下一块肉来,
但下一秒,她就被踹飞出去,如麻袋般轻飘飘落地,
牙齿落了好几颗,头也摔破了,
那小厮见满地的血怕事情闹大,这才离开……
而那个小厮,就是高奶娘的儿子!仗着有继母做靠山,在院子里呼风唤雨,如今却被乱棍丈杀,犹如一条狗。
血弄脏了四周的杂草,
那小厮鼻青脸肿,与噩梦里的她处境颠倒,
也和她一样流了一地的血。
这怎么不算是报应呢?
阮清姝扭过头,胸脯剧烈起伏。
“住手!都住手!”
可阮父不知在枯井里看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出声阻拦。
护院们停下,但高奶娘的儿子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死不瞑目。
“儿啊!”
高奶娘悲恸大哭。
沈氏却松了口气,踹开奶娘抓她脚的手,“老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