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五王,死不瞑目,外凸的眼珠爬满了不甘与与恐惧。
裴墨行随手丢掉,回到宫殿他褪下甲胄,血腥气似乎浸透了骨髓,挥之不去,
他换了身衣袍,就去了慈宁宫,
此刻小皇帝正趴在太皇太后的膝间哭,
“皇祖母…”
“你可是皇帝,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见裴墨行来,太皇太后收敛起慈祥的笑容,
“九儿你辛苦了,就是你怎能让皇帝看那般血腥的场面呢?”
裴墨行挑眉,“他六岁了。”
“那又如何?丰儿是皇帝当以他的龙体为重。”
“母后训的是”
裴墨行无言,“既然事情处理,儿臣也该出宫了。”
“母后也不留你,好好休息”
太皇太后神色一松,低头看孙儿。
倒是小皇帝百般不舍,
“九叔你吃用了膳再走吧,多陪陪侄儿”
不等裴墨行说话,太皇太后就笑道:“你皇叔日理万机,还有事要处理。”
话里话外都是不用留了。或者说是生怕他留下。
裴墨行眼底是化不开的墨色,他默默告退,心脏的剧痛时刻提醒着他女子在哭。
呵,托了她的福反倒是清醒了。
裴墨行易了容回到阮府,杀气腾腾地兴师问罪。
锦绣堂内,
阮清姝总算是哭够了,她抱着软枕柔软的布料都被濡湿了一大片,
好久没有痛痛快快的哭过了,今日燕王不在,应该发现不了吧?
但阮清姝还是不安,坐到铜镜前,用手捂了捂红肿的双眼,
好明显呀!
她深吸一口气,因为哭得厉害,脸颊都因为呼吸不畅,泛起了酡红微醺似的,艳若桃李。
裴墨行站在门口,透过铜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而女子似乎也觉得遮掩不过去,打开妆粉盒,直往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直到……
阮清姝看见铜镜内多了一双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