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早早等在校门口的轿车。
天太黑,后视镜已经照不出拐角后的身影。
江棋瑞忽然有些后悔。
不该把围巾还给宋思玺的。
可以装进书包,悄悄带回房间,这样就算在家,身边也能有和宋思玺有关的东西了。
只要在第二天佣人来打扫房间前将围巾装回书包,再带走,就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车开进偌大的庄园,停在古朴庄严的大门前。
望见客厅落地窗映出的灯光,江棋瑞眸色微暗。
他迈下车,推开门,不意外地看到了客厅沙发上威严的身影。
将书包递给管家,走进客厅。
路过沙发,江棋瑞止步,微欠身。
沙发上端坐的男人没有抬头看他,却是在他准备往餐厅走时,出声道。
“元旦表演的曲目准备得怎么样了?”
江棋瑞停下脚步,平静应:“曲子好了,在练习。”
“嗯,最近几天,你夜间的其他课程暂停,回家后也继续练琴,一周后,先把准备好的曲子在你的生日宴上弹奏一遍。”
江棋瑞应了声是,又听见江泰弘说:“吃完饭马上去琴房,别耽误时间,不要有失误,别让我丢脸。”
应付地吃了几口晚饭,江棋瑞便上到三楼琴房。
家里的琴房比学校的钢琴室要大上一倍不止,装潢也更为奢华。
江棋瑞坐在钢琴前,却没了傍晚在学校练琴时的心思。
他仰头,看窗外缓缓飘落的鹅毛大雪。
指腹在黑白琴键间划过,傍晚临时起意的曲调再一次在脑海中浮现。
轻快的琴音流出。
他眼前浮现宋思玺在阳光下奔跑的身影。
长风烈烈,少年衣摆飞扬。
轻快的琴音似是也将随风而去。
钢琴前少年的脸庞逐渐柔和。
忽地“咔哒”一声响。
男人低沉不悦的声音自门边响起:“这就是你在学校一个多月创作出的曲子吗?”
江棋瑞指尖一顿,敛了神色。
在男人沉着眸的注视下,他应:“不是,乐谱上的。”
江泰弘走进琴房:“弹你在学校练的曲子。”
江棋瑞搭在钢琴上的手指微蜷,又很快舒展。
慷慨激昂的琴音在琴房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