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淡然笑道:“千师弟,你这四象天剑诀,果真是威力不同凡响,我此生除了李师叔以外,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剑法。”
千流音轻笑道:“那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我的精妙剑法,可远不止于此。”
顾言之道:“正有领教之意。”话音刚落,一道锋芒毕露的剑气已如闪电般划破长空,凌厉之势,仿佛能割裂虚空。
面对这凌厉的攻势,千流音身形轻盈一展,瞬间腾跃至半空,巧妙地避开了那足以撼动山河的剑气。
而那道剑气,在无人阻挡之下,竟在坚硬的擂台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尘土飞扬间,彰显着其不凡的威力。
此刻,千流音立于半空,随着他缓缓抬手,周身空气开始剧烈波动,一股股磅礴的真气自他体内汹涌而出,汇聚成无数璀璨的金光,如同晨曦中最耀眼的星辰,瞬间点亮了整个擂台。
随着他的一声低吟,周身缭绕的金辉仿佛被无形之手牵引,缓缓蜕变,化作一柄柄形态万千、璀璨夺目的光剑。
每一柄剑尖都跳跃着锋利无匹的剑芒,它们密密麻麻,交织成一片璀璨的光之海洋,遮蔽了天际,阳光亦为之失色。
这景象,犹如秋日长空下,雁阵南飞,羽翼交错,划破长空,留下一道道震撼人心的轨迹。
秋海棠目睹此景,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讶异,轻声呢喃,“这不是,飞雁剑诀么?”
而雁秋翎,此刻目光深邃,凝视着那漫天剑影,心中波涛汹涌,复杂难言的情绪在眼底悄然涌动。更似有一丝深藏不露的情感纠葛,在这光影交错间悄然绽放,又迅速隐匿于心底的最深处。
这些光剑在空中盘旋、交织,最终剑尖齐刷刷地朝下,直指立于擂台另一端的顾言之。
顾言之面对千流音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势,双眸微眯,体内真气涌动,仿佛有江河湖海在其体内奔腾不息。
只见他双手快速结印,周身顿时被一层厚重的真气所包裹,逐渐形成一道圆弧形的屏障,稳稳地守护着他,将那些凌厉无匹的光剑一一阻挡在外。
“轰隆!”随着第一波光剑与屏障的碰撞,震耳欲聋的声响瞬间响彻云霄,仿佛连天地都为之震颤。
光剑如雨,连绵不绝,每一击都蕴含着强悍无比的力量,而顾言之的屏障则如同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在数轮光剑的轰击之下,那护罩未碎,反倒是地面不堪重负,裂纹如蛛网般蔓延,最终轰然碎裂,化作漫天石雨,为这场对决平添了几分苍凉与壮阔。
在那光与影交织的护罩之内,顾言之犹如屹立不倒的孤峰,每一次挥剑,都精准无误地将飞雁剑诀幻化出的光剑一一瓦解。
剑光璀璨,光雾缭绕间,天地似被一分为二,朦胧中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玄机。
就在此时,千流音捕捉到了一抹稍纵即逝的破绽,游龙长剑顿若脱缰之龙,划破长空,带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威严与力量,化作一抹青色闪电,直冲下方。
龙吟之声,似乎穿透了时空的枷锁,回荡在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的,不仅仅是剑气的锋芒,更有那股震撼心灵的磅礴气势,仿佛连天地都为之色变。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顾言之一咬牙,紧握皓光剑柄,体内灵力汹涌澎湃,瞬间,手中的剑芒化作一束耀眼白光,犹如破晓之光,穿云裂石,直冲云霄。
半空之中,两股绝世剑意交汇,白光与青龙相互缠绕,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连星辰都为之黯淡。
然而在那浩瀚无垠的力量洪流中,绚烂光华交织成一幅令人目眩神迷的画卷,却突兀地,一阵清脆如冰裂的声响,不合时宜地穿透了这磅礴的交响,自两股力量的微妙交汇点悠然响起。
千流音掌中的游龙神剑,仿佛承受了世间不可承受之重,于刹那间应声而折,断为两截,遗落长空,光芒骤减,徒留一地寂寥。
顾言之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迅速收敛攻势,身形轻盈如风,于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稳稳落在了擂台的另一端。
千流音亦缓缓自空中落下,目光复杂地落在手中那半截残剑之上,轻轻一叹,那叹息中蕴含着无尽的惋惜与无奈。
这游龙剑虽锋利,却并非神兵,始终无法和寒光、镇尸这类的神兵相提并论。
在场边驻足的众人,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皆是一愣,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愕。
青雪更是难掩心中波澜,双手不自觉地紧攥着衣角,指节泛白,紧张之色如潮水般自她面颊悄然蔓延,映衬着周遭凝重的气氛。
然而,在这紧张至极的瞬间,顾言之非但没有乘胜追击,反倒是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轻声言道:“千师弟,看来书剑的剑还是不太适合你,你还是另寻一把趁手兵刃,我们再继续这场决斗如何?”
千流音的目光缓缓自那散落一地的断剑上移开,转而掠过周遭众人,眼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迷茫与不甘。
此刻他却哪里还有能与顾言之手中皓月相称的神兵利器,一般的兵器自然是无法承受如此强度的战斗,而回想之下,似乎只有那把青幽色的,带着不祥之气的古剑,镇尸古剑可以一较高下。
他的眉头紧锁,面色瞬间凝重如墨,心中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波澜。难道,自己真的无法摆脱那把诡异的邪剑吗?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叹息,就连在远处的雁秋翎能听到,引得她脸色微变,一抹焦急悄然爬上了眉梢。
她紧握着手中的星芒剑,那剑尖在晨辉下闪烁着不定的光芒,仿佛承载着她未尽的思绪。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出一步,却又在瞬间凝滞,心中似有千回百转,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缓缓收回了欲行的步伐。
青雪凝视着千流音,眉宇间轻轻蹙起一抹忧虑,不由得轻唤了一声,“木头……”
台下,先前在厨房里议论千流音,又坚定地站顾言之这边的弟子,见到这个场景,又听到千流音的叹息之声,以为千流音自知不敌才做此叹息,更验证了他昨天的话,心中和脸上都是止不住的得意,对身旁的师兄弟们得意道:“我就说,千流音怎么可能打的赢大师兄呢?若不是萧邪受伤,我怕他是连在萧邪手下都难以讨得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