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要,不行,不可能!”
朗夜疼得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却依旧抓着青青的柔夷,若无其事地说道。
“不疼啊,可以跟我说了吗?”
青青狠狠地抿了抿嘴唇,撤去了手上的青火,另一只手松开了衣角。
“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啊,你的所有。”
“我啊,我就是一盏灯。可你知道吗?在我被点亮之前我甚至从来都不知道我是什么。”
青青的面色上闪过一丝凄凉,看得朗夜心中一疼,将那支不再灼人的温凉小手紧紧攥在手中。
青青面色一红,想要将手抽出,却被朗夜攥得更加紧了。
看到他脸上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青青心中一软,任凭他握着去了,那去掉了矫作伪饰的口气,说出的话却更加令人心疼。
“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要隐藏在黑暗之中了。我怨恨,我不甘,我想被人看见,哪怕片刻也好。”
“怎么会看不见呢?你这么美,我第一眼见你,我就觉得,雪色与月色之间,你是三种绝色。”
青青摇了摇头,眼中闪过无数火焰,那些火焰朗夜也曾见过,也曾有过,那是一种被统称为野心的熊熊大火。
“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会有光照亮我?我总在黑暗中听别人的故事,她们光芒万丈,放肆张扬,翩翩起舞在世界的中央。而我,在黑暗中渐渐蒙尘,消寂,直至被人遗忘。”
朗夜轻轻将她搂在怀中,心里却没有一丝邪念。
他感受得到她所有的孤寂与自卑,所以他更想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光去将她点亮。
“以后就由我来照亮你好吗?你可以不发光,因为我会足够明亮。”
青青将头拱进了朗夜的怀里,不知道是摇了摇头还是蹭了两下,“太晚了,我也是很久以后才想明白。与其求着别人看见,我应该让自己变得高高在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因为我碰到了主上,他问我是否想要力量,然后点燃了我的梦想。”
“什么意思?”朗夜好奇地问到,无论是小川还是椒图,他们的变化简直匪夷所思,所以他想更清楚的知道那所谓的主上是如何的神通广大,又是如何赐予别人力量?
“他传了我门秘法,我开始四处窃取别人的野望,开始不停培养自己的火光,我毁掉了一个又一个人的梦想,将自己一寸寸点亮。终于有一天,我将我的全身都彻底点亮。那一夜,我化形而出,登临鬼山之巅,在光芒四射的一瞬间,享受到了万众欢呼的夜。”
“这就是你想要的?”郎夜眼神怜惜地看着怀中如同小猫一般的青青,大手抚过她的长发。
郎夜不怪她,一点也不怪她。
只是刚刚那一丝火焰他就已经疼痛难忍,不难想象,当初青青用火锻身塑形,是有多么痛彻心扉?
“是。”青青没有一丝迟疑地回答到,“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坏?”
“不啊,我觉得你超级了不起。”郎夜认真地说到,内心一片唏嘘。
“真的吗?”青青从郎夜的怀中抬起头,眸子众隐隐有泪花闪动。
不知何时,她竟然哭了。
“还是对不起啊。”
“没关系,我说了啊,我喜欢你。”
青青的手一抖,瞬间泪如雨下。
郎夜的腹部插着一柄匕首,那匕首他见过,名字跟好听,叫贪狼。
贪狼呢,多应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