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邮,怡红院。
所有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只为了今晚的庆功宴能够圆满地完成。这些繁忙的身影偶尔聊的闲言碎语,都离不开昨天的那场巅峰之战。
一名小厮说道:“我勒个乖乖,通明境对上金刚境,花荣那种情况下还能绝地翻盘,不愧是二公子的弟子,这弟子都强悍若斯,那师父要厉害成什么样啊?”
另外一名副管事却说道:“知道了吧,有一个厉害的后台才是你通往巅峰的捷径。”
小厮悄悄地反驳道:“擂台上面实力说话,没有那个实力你的后台就算是主公也没有办法。”
虽然说话声音有点小,但还是被副管事给听到了,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面,骂道:“你不要命了,这种话是能随便说的?”
小厮自知理亏,连忙低头去做事去了。
一个怀春的丫鬟却想道:“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机会见到‘浪子’沐青,万一他要是对我另眼有加,我是该答应他呢,还是该答应他呢?”
在花魁的眼中,那些达官贵人才是他们的目标。不过当初的怡红院三个当红花魁,如烟远去了扬州另谋高就,刘霏儿自己给自己赎了身,成为了刘伯温的贤内助。成诗韵最惨,不知所终。。。。。。
现在怡红院力捧出来的当红花魁小红,名气远远不如前边那三位,这时候心中盘算道:“当初如烟把二公子迷得五迷三道,虽然听说二公子与洛家小姐还有高家小姐订婚,一看就知道二公子是个好色的主儿,如烟做到难道我做不到,等到傍上了二公子,把名声打出去,我也要去扬州,哦不,去金陵当一当第一花魁?”
这明显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花魁。
在怡红院来来往往穿梭的人群中,管事宋礼则是最繁忙的那一个,除了要将怡红院内部的各项事宜安排的妥妥当当,还要对接官府的各项要求,最后他还有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元朝警巡院的最高密碟,这次弟子选拔赛的“鹿鸣宴”选在了这里,一下将他这个位置推向了风口浪尖。
昨天,来自大都的杀手统领赖谦送进来了两桶火油,在鹿鸣宴召开的时候,就将点燃火油,如果能一把火将这些都烧死那是最好不过了,如果烧不死,那就趁乱结果了张皓,也算不辱使命。
之后还将三名擅长暗器的杀手留在了怡红院,虽然“鹿鸣宴”召开在即,暗卫和飞龙密探对怡红院审查地极其严格,但是幸好这次负责安保工作的乃是高邮府的刑房衙役,宋礼买通了刑房的副司吏,直说为了筹备“鹿鸣宴”,人手紧缺,想安排几个人进入怡红院。
在金钱开道之下,三个人就这样进入了怡红院。至于为什么不是使毒的高手,则是他们都知道,这次弟子选拔赛的主事人乃是唐门的长老唐境,尔等焉敢班门弄斧?
同福客栈。
杀手队伍也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让赖谦头疼的是,有个人正在搞幺蛾子。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升为郡主的观音奴。
一直以小厮打扮的观音奴,今天罕见地穿起了女装,一身的贴身质孙装,再配上火爆的身材,让这些心如止水的杀手们看得都有点乱了道心。
赖谦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位姑奶奶,进了高邮之后,比在大都玩的还嗨,竟然和两个没名没姓的纨绔子弟玩起了结拜,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一旦身份暴露,怎么还有生还的可能性?
现在可好,这准备要去执行行动了,你打扮的花里胡哨的,难道想去“相姑爷”吗?赖谦没好气地问道:“郡主大人,您这又是玩的哪出啊?咱们不是去杀人,不是去赏花呀?您这一身是算个什么事啊?”
脱去了小厮的打扮,一身劲爆的质孙服,精致而又不失飒爽的面容,再搭配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这就是观音奴最原本的面容。观音奴煞有介事地解释道:“今日听说‘武当小师妹’高若男也在场,我大都的观音奴难道就能弱了风头吗?还有这个时候越是高调,反倒越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观音奴在强行给自己找理由解释,还能说什么呢?你是郡主你有理呗,这是去杀人呢?这位郡主还想着和别人争奇斗艳呢?莫掌门的弟子武力值高是高了点,但是脑子好像差了一些。
赖谦略过观音奴的无聊操作,给观音奴说起了具体计划:“据可靠消息,鹿鸣宴将在酋时在怡红院开始,到时候贼首张士诚也会到现场为这些三十强选手祝贺,还会主持八强选手的入门仪式。”
弟子选拔赛嘛,入门仪式必不可少,最高荣誉当然是成为张二公子的弟子了,而三十强的选手则会被授予副百户之职,而十六强的选手则是百户的职位,也算是给了那些止步的种子选手莫大的安慰。
观音奴惊喜道:“还有入门仪式可以看?”
说实话,在大都观音奴还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精彩的决赛。
赖谦满脸黑线,“批评”道:“郡主殿下,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来观光踏青的。”
观音奴悻悻地皱了皱小鼻子,说道:“我也就是说说,赖管事请继续讲!”
赖谦继续交代道:“在入门仪式之时,所有参加这次选拔赛的士兵都会观礼,再加上怡红院的小厮、丫鬟。怡红院必然人满为患,这时候我们会在后院引燃火油,造成混乱,如果火势得当,天助大元,那么将高邮众匪徒一网打尽也未可知。但是如果天不遂人愿,火势不足,只是造成混乱,那么咱们就以咱们的刺杀任务为主。”
观音奴没有耐心听赖谦一一交待,索性问道:“直说吧,要我干什么?”
赖谦说道:“很简单,到时候张皓如果撤退,身边的高手只有一个高若男,这个时候就需要郡主殿下出马,将高若男拦下来,没有问题吧?”
说到两个暗中较劲多年的对手,而且赖谦还带着疑问的口气,观音奴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反问道:“她的武当山掌门弟子,我是龙虎山掌门弟子,她是天成境,我也是天成境,你说能有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再说,大都不是刚刚来信,他们的武当都被我们一锅给端了,她怎么和我比?”
赖谦没想到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就打到了观音奴的“七寸”,连忙解释道:“我绝对没有质疑郡主的意思,记住一旦撤退信号发出,在平治大街街尾的小院中,有莫掌门留给咱们的逃生利器,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要及时撤退,不可恋战,明白吗?”
这句话赖谦用上了命令的口气,但是战场上军令如山,观音奴哼了一声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