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若男岔开话题道:“崔姐姐和白家联络的人是否可靠?他们是否知道咱们的行踪?”
果然,一说到正事,崔婉莹就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了,说道:“我去见白家小姐的时候没有说咱们所在的位置,还有我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介女流,想那白家即使有心算计,也要考虑是否值当。”
高若男点了点头道:“上次我听崔伯父说起和姐姐有关的明家,不知道这个明家到底所犯何事?让一个百年世家就此烟消云散?”
崔婉莹叹了口气到:“说起来这还和张公子有些关联?”
高若男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这是为何?皓哥儿一直以来都在高邮之地,出使亳州我也是一直陪同在左右,并未听说他要对付一个庐州明家呀?”
崔婉莹猝不及防,就被喂了一碗狗粮。苦涩地吃完之后,说道:“其实也谈不上关联,就是当主公在高邮称王之后,就引来了脱脱率百万元军大举攻城。”
“明家本就与脱脱一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次脱脱南征,当初路过庐州之时,就是下榻在明家。因为明家是养马大户,脱脱出征的马匹征调事宜,明家同样是尽心尽力。”
高若男恍然道:“脱脱去职之后,可是明家就被脱脱得政敌清算?”
崔婉莹叹气道:“谁说不是呢?庐州府尹韩嘉纳就是当初参倒脱脱得御史之一,这次论功行赏,被升为庐州府尹。来到庐州之后,就对明家各种打压。更是抓住明家将本该缴纳的五十万两税银挪作他用,污蔑明家里通反贼。”
高若男追问道:“那五十万两税银到底做什么用了?”
崔婉莹怒声道:“还不是送给韩嘉纳那些人打点关系,没想到那些官员吃人不吐骨头,刚收了明家的钱,反手就将明天彻底地打到了地上。”
高若男淡淡道:“官场如战场,站错队就要有站错队的觉悟。”
崔婉莹不满道:“高妹妹,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高若男道:“就事论事而已,姐姐不要见怪。那之后所说的明家公子失踪了是怎么回事?”
崔婉莹叹息道:“当时韩嘉纳对付明家的时候,一直都是暗箱操作,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再行雷霆一击,将明家一举拿下。明家本以为韩嘉纳那帮人已经收了银子,刚刚将心放在肚子里。结果韩嘉纳就带兵为了明府,查抄了明家马场,好在明家公子外出求学,逃过一劫,但自此以后音讯全无。”
高若男道:“那你的婚事就这么黄了?”
崔婉莹郁郁道:“还能怎么办?那时候我们还是元朝官府下边天天惶恐不可终日,明家已经抄家灭门,难道再让崔家跟着陪葬吗?我爹爹只能背着骂名,解除了与明家的婚约。”
高若男沉默不语,她面前这个女子的命运就如同浮萍一样,完全不由他自己所能决定。
崔婉莹有些好笑道:“说句实话,我有时候都感觉我的命运就和张公子冥冥中有些关联一样,我父亲为了平息风波,降低对崔家声望的影响,就帮我订了第三次婚事,这次是盱眙凌家,结果妹妹都知道了,凌家倒是安然无恙,结果凌家公子是意外身亡。”
最后崔婉莹自嘲般笑道:“虽然凌家那边说的求学访友归来,惊马坠马。但是纸里面终究包不住火,我派人去查了,这凌家公子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乃是青楼的熟客。这次也是喝完花酒,醉酒回家。结果惊马控制不住才坠亡的。”
高若男道:“看来这次是皓哥儿帮你挡住一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