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好继续多留,笑道:“那我过两日再来,你若是有时间也可回书院看看,你那些同窗都惦记着你。”
萧寒锦微笑:“多谢告知,杨先生慢走。”
先前那些狐朋狗友都被他吓唬走,还有谁会惦记他?
即便真的惦记,怕也是言行上说他做生意自降身价,看不起他罢了。
毕竟就是有些书生自命清高不凡,视穷苦为清廉正直,自顾自把自己捧在遗世独立的处境中。
那才是真的可笑。
“他是先前书院的人吗?”小瞎子轻声询问,怕戳了萧寒锦不高兴的地方,“他不好吗?”
萧寒锦顿时觉得好玩,他一手捏住小瞎子两颊,笑问:“为何这样说?”
小瞎子被迫噘着嘴,笑的一脸傻气:“语气,因为语气很冷淡,也很敷衍。”
“你竟还知道‘敷衍’?真是学聪明了。”萧寒锦捏捏他脸蛋,脸上的神情淡下去,“修德书院既然能养出萧寒锦这般人,可见一斑,只是去还是要去的。”
他已经答应蒋亦疏,会物色好账房先生给他用,虽说是明年的事,但也得先遇着,相处着。
小瞎子只顾着点头,反正二寒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萧寒锦陪着他吃完饭就回酒楼了,不远处的阿祥和阿瑞也就赶紧过来收拾了,还剩了这些都凉了。
照旧放在前面摆着,若有人来买就买,不买就拿回去自家吃了。
江以宁小口抿着蜜果浆,他斟酌道:“再等半个时辰,若还是卖不掉,你们就拿回去吃,然后收拾东西回去就行。”
“夫郎您——”
“我们知道了,那到时辰就把您送到酒楼,我们再回去。”阿祥打断阿瑞的话,恭恭敬敬说着。
萧寒锦眼光不错,买的这两个各有各的特点,阿祥虽然话少,但眼睛转的快,偶尔说一两句都能说到点上,阿瑞虽然话多也不够仔细,但听话识趣,嘴上虽然问着,动作也没停。
江以宁笑着点头:“好,那就再等等。”
“这是卖啥呢,这么香?”
江以宁话音刚落,一酒气冲天的男人就爬到了铺子前,若不是前面有模板挡着,怕是要直接扑进汤锅里。
他对满身酒气神志不清的人没有好感,阿瑞立刻上前招呼,嘴甜道:“顾客,我们这里是卖串儿的,一文一素,三文两肉,就剩这些了,您可以买来尝尝,或是带回家给媳妇儿儿子尝尝!也让她们念您的好,知道您在外面做活还惦记着她们!”
“啥?老子累死累活的还给她们吃?都是不值钱的玩意,也配吃这好东西?这么多年就生个哥儿,老子脸都丢尽了!”
江以宁就是哥儿,因此对哥儿十分敏感,且近日李桂兰总因为添了个孙女的事辱骂不断,他听着害怕也心烦,这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偏偏还不能多说什么。
不能争辩,便只能躲起来不听不看,他起身就要往里面走,却不想刚巧被那男人看见了。
对方立刻指着他大骂:“这铺子居然还是哥儿开的,不要脸的贱-货,和两个男人在这开铺子!”
“客人要是不买就慢走不送,要是再胡言乱语,我们可要报官了。”阿祥和阿瑞挡在江以宁身前,生怕这酒鬼冲进来闹事。
一听报官男人瞬间萎了,神情也变得惊慌,嘴里依旧不饶人:“骂两句怎么了,你们这些哥儿就是爱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给几个馒头就是好人了?什么东西!老子缺他吃还是缺他穿了?”
江以宁敏锐捕捉到其中的字眼,他立刻走上前,颤抖着声音询问:“你是陈勇?是不是陈勇?”
“你咋知道?是不是那个贱-货到处乱说我的事!”陈勇突然大叫起来,“把剩的这些都给我!我要把那个不值钱的银子都花光!”
江以宁死死盯着他的方向,听说归听说,真见识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这样的人,居然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