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寻常孕肚,但到底头次怀孕,略有些不舒服都很害怕,月份大了之后,严鸣就把大夫和稳婆们全都接到府上住着了,若有风吹草动都能赶得及。
江以宁和齐杭陪他走动着,颜理一会饿了,一会渴了,连带着他们都在走路的间隙吃了很多东西。
“这是哪儿来的水?我总觉得衣裳有些湿……”颜理话未说完,整个人都呆在原地了,他惊慌失措地看向齐杭和江以宁,“我是不是要生了?”
“……应该、应该是的!”江以宁愣愣回答。
齐杭都要被他们蠢笑了,作为唯一还能冷静思考的人,立刻开始扬声安排。
下人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扶进产房里,又叫来大夫和稳婆,江以宁则是赶紧打发人去把严鸣给叫回来。
也因此,蒋亦观的生日宴刚开席面儿,人便跟着当事人走了。
到底是亲家家的弟弟,自然也算是蒋家的弟弟,便都跟着严鸣去了严府,眨眼间院内便站了一群男子。
端水的稳婆看到都吓坏了:“男子不可来这里,外男都快些离开!冲撞了可不好!”
“阿宁!”
“二寒。”江以宁快速朝他小跑过去,“你先带着蒋大哥他们去前院等着,去吧。”
萧寒锦点头:“好。”
“夫郎!理理!你理理我!”
严鸣贴着门缝大喊,他被拒之门外,只能听到里面不断传出稳婆们的加油呐喊声,以及颜理疼痛难忍地低呼声。
他在屋外急得跳脚,恨不得冲进去替他生,但回回都被人给拦住了。
稳婆们才不管他的身份,总之就是不许进,急得严鸣只能跟着里面的人喊。
他原是想静下心的,可里面迟迟不能生产,初秋的天儿,硬是将他衣裳给浸湿了,凉风一吹又风干了。
“怎么还没有动静!”严鸣攥住出来的稳婆,嗓音都嘶哑着。
“头胎难生,且等着,还有一会儿呢!”稳婆挣开他,又急忙进去了。
等待总是令人格外煎熬,好在临近晌午饭点时,在外等的疲累又焦心的人,都听到了里面孩子响亮的哭喊声。
严鸣眼睛一亮,立刻站起来继续扒门:“我夫郎呢!颜理!你理理我!”
片刻后,稳婆将门打开,喜笑颜开道:“恭喜严东家,是位小公子!”
严鸣匆匆瞥了一眼,丢下一句:“长得和红皮耗子似的。”便赶紧跑进去看人了。
孩子都哭成那样了,自然没事,他可得要先看看夫郎。
幸好。
父子平安,是严家最大的喜事了。
蒋亦观哭笑不得:“今日可是有两位寿星了。”
虽然嘴上说着调笑的话,但大家都默契地派人去买了礼品和补品送来,这样的喜事,自然会有很多人愿意过来送上贺礼,但也只是送上贺礼便离开了。
江以宁也没有多待,眼见他平安生产就回去了,这阵子怕是要有得忙了。
谁也不曾想到今日事情会这样多,导致蒋亦观都把先前约他见面的郡主给忘记了,等他到约定好的地方时,湖面只剩一只漂亮的船只,和里面放好的生辰礼物。
再无其他。
天黑后江以宁便一直观察着外面的天,毫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