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员外,我们都是庄稼人,自然不想与你们这种大人物发生口角。”
“但是阳阳,我们今儿必须要带回去。”
兰勇怎么可能让他们真的把人带走,把马阳给带走了以后。
要是他们被夫子给说了,到哪里去发泄自己的不开心呢。
他拉扯着兰来财的袖子。
“今天有我兰有财在这,这孩子是我们家小勇的同窗,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谁敢带走他。”
“好大的口气,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拦着他们带走自己村的孩子。”
听到这声音,众人都把视线落在了刚刚进到院子里的一大一小身上。
刚刚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现在骑在马背上的小女孩。
兰来财有些发笑,多少年都没有听过有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了。
更别提他这么说话的还只是个乳臭未干小屁孩。
好不容易离开了兰来财父子俩身边的夫子,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偷偷摸摸的凑到了在一旁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守门人身边。
“张老当初你过来做这个守门人的时候不是说好了,闲杂人的一律都不会放进来的吗。”
张明贵打了个哈欠,捋了捋有些发白的胡子,看都没看他一眼。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答应你们的事情我做到了。”
看着他如此理所应当地把这些话说出,王夫子指了指面前那一堆人。
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嘴唇张张合合好半晌,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你指着他们做什么,你当初只让我不能把闲杂人等放进来。”
“是啊,您既然也知道,那怎么还让他们进来了呢?”
王夫子是真的有些搞不懂张老的想法了。
张明贵二十几岁的时候就考上了状元,考了之后就并没有在朝廷任职。
而是选择回到了自己的故土,开了一家私塾。
现如今年岁大了,没有什么精力再看管着那么一大堆的学子。
这么聪明的人,即便现在不在自己的私处教书了,也绝对不能让他落到别的书院去。
原本把他带到鹿鸣书院,是想让他在这边教书的。
但他实在是没有能力再教育更多的学生了,于是乎便在这边当了个守门人。
可谁知道他一天也不干正事,每天只是在门口的那间小屋喝点小酒。
不过这样也很好了,至少他没有到别的地方去教书。
“这哪是闲杂人等啊,那不都是咱们书院李学子的家里人吗?”
王夫子焦急的摆了摆手,都到了现在这步了,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张老就是故意的。
“张老,我看在你这么有学识有能力的份上,再让我们书院来当守门人的。”
“您可要知道,在你之前我们招的可是年轻有力的门童!”
张老手里举着个酒葫芦,喝下最后一口还回味的砸吧砸吧嘴。
“那怎么了?有本事你就别让我在这待呀,你以为谁愿意待在你们这儿吗?”
王夫子也生气了。
“不待就不待,你以为谁愿意供着你啊,张明贵现在开始你别在鹿鸣书院待了!”
终于听到这句话,张明贵立马笑颜如画,脸上有些松弛的皮肤都聚集到了一块去,褶皱皱皱的。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以为谁愿意在这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