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阳拿出手机对着微信里躺着的那句话试图告诉自己心如止水。
【宝贝静静】:我先回家了。
回家了。
合同难道是个摆设吗?她这样真的合格吗?
心如止水,——失败。
他昨晚和人洽谈时收到崔静的这条微信,半夜醒来突发奇想给崔静打电话,理所当然没打通,她晚上睡觉会开飞行模式。
早上依旧没打通。
翟阳强迫自己坐在椅子上,两眼视线涣散,晚上没睡好头疼得厉害,注意力难以集中,一大早他已经对着电脑失神几回了,手上的策划半天没翻页。
他从抽屉倒出几颗对抗头痛的非甾体药物,觉得这班真是一刻都上不下去了。
“翟总,空腹服药不好,您还没用早餐。解医生让我今早提醒您,定期去医院体检。”唐安念推门看到他手上的动作提醒了句。
“空腹喝黑咖啡也不好,所以咖啡给您换成了水。”
“水放那吧。”
翟阳心里的天平向理智靠拢,他看了眼唐安念手上的透明水杯,将瓶盖里的药作势倒回去。
“对了,山庄监控发来了。”唐安念又说。
山庄调完监控传来消息,说是崔夫人和一对男女出山庄了,新晋的山庄负责人把监控发过去,和对接人唐秘通话时一边说一边擦着冷汗,心说不会涉及到什么辛秘吧。
唐安念把文件留给翟阳便出了办公室,她还有其他事务要处理。
翟阳点进监控看到熟悉的脸,手上的钢笔“啪”的一声摔地上。
他抓起椅背的外套,边走边给薛以洁打电话,“她在你那儿。”
“翟总,这个签?”推开办公室门的员工见他在打电话声音变小中断。
“找唐秘书盖章。”如果因为他不在这个公司就运转不动了,要倒了,那么倒就倒了吧。
翟阳走后员工抱着文件站了会,转身惊喜道:“唐秘书,正好,我需要盖章,麻烦你了。”
“好,不麻烦!和我来吧。”
唐安念看了眼桌面的水杯,水位下降了一点点,不多。
他还是吃了止痛药。
黑咖啡和止痛药不搭,水配什么都可以。
翟阳开车赶到医院,进门前又给崔静打了个电话,没接,他是相信薛以洁的,可那是在自己没有拿他妹妹威胁前,兔子急了会咬人。
翟阳想,不应该将崔静牵扯进去。
他推开门。
病房三人正在嗦面。很明显两碗辣汤,一碗清汤,薛以洁就着清汤食不下咽。
崔静举着手机正看被拦截的来电人,唇辣得发红,一缕头发和光在颊边,光下白的越白,红的越红。
薄粉的唇内侧深红像是血管破裂的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