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崔静打开门看见一张面目可憎的脸,她狠狠把门关上。家里在煮粥,调料没了,崔静叫了个跑腿,可视门铃在一旁,这次她略过去视而不见。
因为她故意的。
“啊,痛痛痛,夫人我是来道歉的。”范慈恩一只手卡在门口,疼得毫无形象,她死皮赖脸挤进去,“别生气,夫人,我为之前的行为感到抱歉。”
“滚。”
“要怎样肯原谅我呢?”
崔静把覃笙支回去后,开始煮粥款待未到来的访客,她知道今晚会有不速之客,范慈恩忍了一晚没发作。
这说明她想要一点甜头。
范慈恩也确实有点喜欢她,且第一次把她放走无论是因为“遵守法律”,还是因为自己才这么做,崔静觉得情况不算太失控。
范慈恩交往过的男性,不,那都不能算交往,只是被范慈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物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愿打愿挨。
崔静可以先给她一点甜头,再狠狠地惩戒回来。
真到这一刻,崔静看到她的脸觉得自己的冷静毁于一旦了。
“原谅你?”
崔静环顾四周,捡起一根塑胶逗猫棒。
这种细细长长的杆,杀伤力远比不上天然风干的竹条,是一种脆硬缺少韧性的生胶,抽在人身上留下板正的痕,且反震力不弱。
范慈恩有些诧异,就这?她爸那竹条要命多了。
被打一顿这事就翻篇了是吧。
“跪下。”
“好,跪……你说什么?”范慈恩表情凝滞住。
崔静心里的退却只冒出个头便被按下去,她手绷紧了,面上看不出喜怒,唇吐出两个清晰的音节。
“跪下。”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范慈恩薅了一把头发,眉头皱起,她没听错?她这辈子没给任何人跪过,连她爸都没有,除了她祖宗和寺庙里的佛祖。
开你妈的玩笑呢?
她此刻看上去像个即将暴起伤人的野兽,眼神深埋着躁动,来回在崔静家里走动,头发被抓得几缕散开,情绪如头上即将崩掉的皮筋。
崔静把逗猫棒一摔,转身就走。
“等等。”范慈恩几步追过去,抓上她的手腕,立刻感觉手下的手在抖,崔静猛地挣脱。
“放开。”
范慈恩上前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后背靠上墙,退无可退。
“你放开我。”
听出她说话语气不对,范慈恩掐起她的下巴,看见她依旧冷着脸,眼睫在脸上形成长条的投影。
“又是这样的表情。”
冷脸,冷脸,你他妈的能不能对我笑笑啊。
她冷脸真的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