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世界的意识。
“静……嘟嘟嘟……”崔妈骤然听到一阵嘟嘟嘟的声音,再打过去电话又在通话中了。
她不由得埋怨起崔父,“你说你,我就该说不应该这么早提,你一直在背后戳我干什么。”两人相互埋怨。
崔静挂了电话,发现嗓子更不舒服了,家庭上门医生说有点扁桃体发炎,给她开了一些药,她吃了几天,恢复的缓慢,头先快要炸掉了。
整个牙齿连着太阳穴酸胀,有点像她曾经拔智齿,麻药过后的副作用。
刚电话里她们说了什么?
询问过年什么时候回家;翟阳前段时间去过她家,表现良好,没有说离婚的事;弟弟不知道去哪里了。
她状态不对。
崔静揉着太阳穴回书桌前,范慈恩正撑着桌面翻看她的书籍,把头埋在书上,幼稚又神经质。
敞开的电脑屏幕光照得人心烦意乱,她一下把电脑合上。
“啪。”
“把我先走了。”范慈恩把书放下,带了一丝歉意:“不好意思,把你的页面翻乱了。”
“我已经看完了。”崔静说。
范慈恩握着门把手,站在了门口,她站在门口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崔静可能都以为她离开了,只是没听到门声而已,冷不丁一道声音响起:
“你最近不太好。我请了一名住家心理咨询师,你需要的可以去找她。而且你身体不舒服应该好好休息。”
崔静有些惊讶的看她。
范慈恩关上门离开。“我好像一直没有被看见。”
崔静再次打开那本《thecasedonaldhoffmanAgainstReality》,她闭上眼诵读:
“我们看到实在的本来面目的可能性为零。”
。
五点,西台合中大学门诊,人群稀稀拉拉离开。
范慈恩第三次看表,“结束了吗?刘医生。你也要下班了。”她约了刘医生复查,她独自开车到医院,连形影不离的张烨都没带。
“是到了我下班的点。”
还知道关心她的下班。
范慈恩看上去远比上一次来复查正常,也更有人味了,但是……
“稍等,先别走。”刘医生推了推并没有滑动的眼镜,从桌面的一角拿出一份量表,警惕地推过去。“你需要重新……填写一份量表。”
“我拒绝。”
范慈恩礼貌笑着把量表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她似乎只是披上了一层礼貌的壳,内里更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