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流露的都是精彩,仿佛永远是那么自信。paopaow
非浅问:“流星雨在哪里。”
他指着天空一际说:“就是那里,应该就快了。”
可是他说的快了,不知是何年何月了,非浅很想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结果险些昏昏睡去,直到仲微轻轻推她,低声说:“傻丫头,许愿啊。”
她才震惊的清醒过来,真的是流星雨,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美丽,刹那妖娆以致于已然无华。突然就看到了,突然就消失了,还没来得及激动转瞬就是失落,这样就是极致的美丽吧,稍纵即逝。她感叹说:“星星在跌落前都会用尽最后的力气拖了尾巴闪烁一瞬。”
他笑,问:“许了什么愿?”
非浅反倒调皮起来,“你先说。”
仲微挑了挑眉毛,好像在说,你这个狡猾的女人。然后微笑起来,“我不用许愿,你就在身边啊。”
她搡他,也是笑,“这招骗过几个小姑娘啊。”
他扳了扳手指,然后抬头说:“天上的星,数不清。”
她大笑起来问:“你第一次来这里是几岁?”
他不假思索的答:“十八岁。”
非浅又问:“和小姑娘一起来的么?”
他望着天空简短的说:“对。”
那一刻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片锦绣,明眸闪闪透出光芒。
仲微低下头说:“姜非浅,你做我女朋友吧。”
她好像没有听见,沉思中问他:“有没有觉得这一路寻来好像只是在找她。”
他一直看着她脸上的认真,不忍心把她的茫然继续看下去,又仰头看星空,没有作答。
过了很久很久,四周静得好像能听到寒风过隙的声音留恋耳畔,她静静的说:“我是。”微不可闻。可是他还是听见了,听到比寒风还要轻微的声音,一字一字听到心里,她说,她是。
第十一章
从天文台回来,两个人的关系就改变了,可是除了电话频繁了起来,和以前也没有什么不同。他还是偶尔想起来叫她一起去吃饭,在他们彼此的认可中,只是互为男伴女伴。交往隔了一层无形的膜,起初以为是会累心,一段时间下来倒像是空前轻松,有那么一位白马男子在身边相陪,于生活是个美好的点缀,何乐而不为。
“何乐而不为。”非浅自言自语,“何苦为之。”她在床上辗转,手探出去在床头柜上摸索,旋开收音机。那是上高中时养成的习惯,睡不着或者心烦意乱时就要听广播,即便听一段评书也能放松精神。
电台里辛晓琪温润的声音毒药一般,“记忆要抹平谈何容易。”非浅知道这首歌的最后一句是“不敢轻易回头。”深情的男女对唱,一个在说,你的情有保留,一个在说,给你一生够不够。非浅本来是不听辛晓琪的歌的,上学那会儿一定要听王菲才算是入流,听恩雅会被夸赞成有气质,听莫文蔚会略显独特,听林忆莲会被嫌老,可是听辛晓琪却没有形容。她其实喜欢听纯音乐,神秘园或者班得瑞,偶尔发表点见解,被年幼的学妹当形象工程崇拜,才知道自己赶了时髦。她以前只知道,辛晓琪就是那个唱过《味道》的女人。直到那天,陌生的女子约她到咖啡店里一坐。也许是天意,也许是刻意,店里反复的播着那首《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低沉的女声唱得肝肠寸断,“可以爱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我这一个”。淳厚的声音婉转似哀鸣,一个女人的绝望演绎得酣畅淋漓,亦鲜血淋漓。非浅的心在那一瞬间也已溃烂,汩汩流着鲜血。
记得那个陌生女子的背影很端庄,周末的咖啡店,无虚席,非浅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个靠窗的人是她。正面比背影还要温婉些,语态柔和的人大抵都是和煦的眉眼。那女人眼神宁静,伸手说:“林畅妍。”
非浅也伸手过去,畅妍却把手收了回去,她忽然尴尬,握了空气,仍是礼貌的说:“姜非浅。”
林畅妍开门见山,“我希望你离开清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