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于她的事情的听证会,你去参加吗?”
“什么?”
“外面都吵成那样了,官方总要有个说法,席琳确实操纵武装集团血洗了几个实验室,还有之前的一些……他们做得并不干净,有些时候还发责任声明,唯恐别人不知道是他们做的,除非议会特赦,否则确实很难脱罪。”
素意沉默,她当然知道这些,这也是芳芳很久前就做好某些准备的原因,她顺水推舟的让芳芳怀孕,其实只是希望她有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但她在苏醒后的所作所为,却着实无法就这么被无视掉。
“那到时候叫我吧。”虽然可能完全插不上话,“如果议会愿意的话。”
毕竟她的立场那么鲜明,去听也不可能起什么决定性作用,怎么想都不适合被放到现场让人膈应。
她如往常一样一路往培育库去,沿途来来去去的研究员都和她点头致意,分外尊敬的样子。她基本都会回礼,很是平易近人的样子,那些年轻的研究员于是心痒痒,干脆跟她一起走,顺便拿出一些疑难的问题来攀谈。素意倒真不介意这样的搭讪,遇到会的、有兴趣的便聊聊,等到了培育库,那前呼后拥的样子,比塞缪尔来参观还热闹。
杜克现在差不多已经驻扎在这,对这场景也见怪不怪,只是等素意听完例行的汇报,处理完事情后,才犹犹豫豫的蹭过来,小声问:“老师和你说了听证会的事了吗?”
“嗯,说了。”素意抬抬眼,“怎么了?”
“……联合警署受命搜集证据。”
“哥羽?”素意举一反三,“他又跳出来了?”
“他一直奉命搜集证据。”杜克还想替他说说话,“这是他的职责。”
“那就让他尽职呗,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提交了几个dna样本,需要我们出具官方检验结果,可能还是想查席琳的真实身份。”
素意眼角跳了跳,轻笑:“席琳就是席琳,谈什么真实身份。”
“别自欺欺人了,素意,看了那个录像的人都知道席琳可能是……那个谁,只是没有确凿证据,现在才装聋作哑,一旦出现决定性的证据,那绝对没法翻盘。”
“决定性的证据是什么?dna上写了名字吗?”
“你就这么肯定他查不出来?”
素意沉默,她也只是一时口快,事实上连那些被删除的录像都能被这样复原回来,她现在当然不会有十足的把握,认定芳芳就一定不会有其他把柄留下。
她只是有点烦,芳芳掌握着亚当,希雅掌握了亚当的解药,议会拥有最大的行动权,这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平衡的情况了。可如果议会还存了把芳芳撸下来的心思,或者想把芳芳的身份当□□一样埋着,却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的,她可以埋,芳芳可以埋,希雅可以埋,唯独议会不行……凭什么,要了解药,还要掐女性的咽喉?他们暴露芳芳的那一天,就是海瑟释放亚当的日子!
或许素意的脸色实在太可怕,让杜克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他赶紧安抚她:“你也不用太担心,我收到了命令,无论他们检验出什么,都先压着不说。”
素意一点也没被安慰到:“所以我还要谢谢你?还是谢那个说压着不说的人?”
杜克皱起眉:“那你的意思呢?事实不是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因为不是只有哥羽一个人在追索过去的事情,如果我们今天拍板说:席琳就是席琳,芳芳·林德伯格已经死了!可以后呢,万一有更多的真相被发掘,议会的公信力往哪放?”
“这就要看你们把这当历史还是当案件了。”素意绷着脸,“你们都说了是发掘,为什么要用历史故事来审判一个现在活着的人?是我没告诉你们莉莉安几乎完全就是在她的资助下开发的,还是你们依然不懂我们在做什么我们要什么?”
“而且,真正对现在造成伤害的,是我!”素意站起来,“我才是那个战犯,我都已经自投罗网了,为什么不能放过那群幸存者?她只是个幸存者!你们可以容许希雅重新开始一个人生,却不能容忍她,为什么?”
杜克张口结舌,他有些无奈:“我从来都是说不过你的。”
素意冷静下来,又重新坐下,绷着脸:“我有个提议,你帮我给议会,首先,给席琳的身份一个定论。然后,以席琳的身份搜集证据,走刑诉流程。之后再各派律师,有功论功,有过罚过,大家各凭本事打到满意为止。”
她顿了顿,冷声道:“任何有关潘多拉和伊甸园的事情,冲我来。从此,和她们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