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见皇帝神色忧郁,赶忙劝慰道:“官家,在两个地方取得这样的战绩,付出这样的伤亡代价,已经是亘古未见的大胜了,您不必太过忧心。”
“嗯,朕就是心疼那些将士。”赵立庆的目光转向兵部尚书王韶,问道:“王尚书,对将士的奖励和伤亡抚恤都如何安排?”
王韶连忙回应,恭敬地拱手,“官家,都按您定下的奖励和抚恤标准造册完毕,很快就能发放至将士们的账户上。”
“牺牲将士的骨灰要运回葬入烈士陵园,朕要亲自祭奠。再跟‘四海贸易’那边沟通一下,那些伤重无法继续服役的将士也要安排好,都是给大宋立功的将士,不能寒了他们的心。”赵立庆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
“是,官家。”王韶再次拱手回应,然后缓缓坐下。
韩琦从衣袖中掏出一份奏本,双手捧着奏本恭敬地递到皇帝面前,“官家,这是根据各师上报有功将士的名单,有些将士要提升军阶,请您过目。”
赵立庆接过奏本,仔细翻看,微微点头说道:“嗯,朕会尽快批复,你们就按刚才说的去落实奖励和抚恤的事。”
三人离座,躬身行礼,“是,官家,臣等告退。”三人动作整齐划一,脸上满是敬畏之色。
待三人离开后,赵立庆拿着奏本,大声喊道:“来人,把这奏本核对一遍。”
一个女官马上过来,双手接过奏本,微微低头,神色恭敬:“是,陛下。”
女官们会按照军情卫奏报的信息,对这些立功名单再核查一遍。这并非赵立庆信不过几位师长,而是要将此形成一项制度。
高银月又带着信鸽传回的信息过来禀报。自从那天听到皇帝那样的话,再来紫宸殿的她便没那么彷徨了。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殿内,微微欠身,“陛下,许二河已经在交趾皇宫找到两处暗室,里面金银财宝无数,还没进行清点,现在先封闭起来,请示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赵立庆还没考虑过这事,听完陷入沉思。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几代交趾王存下的财物应该不少,但对大宋国库来说,却也只是九牛一毛,还是留着做点别的事,不纳入国库为好。
思索良久,却也没想到要做什么,赵立庆缓缓开口道:“大宋银行不是已经在大罗城开设了分行,让许二河去银行开设个新账户,把那些金银先存入银行,其他的东西就运回汴京来,那个李希贡也带回来。”
“是,陛下。”高银月记下皇帝的话,继续禀报其他的事,“陛下,疏勒城来信,东喀喇国的使者还未再来,但已经有商人来到疏勒城,四海贸易已经跟那些西域商人开始有贸易往来。”
“嗯,这就是朕想要的效果。”赵立庆扭头看向高银月,这才发现她正用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再给曹达交代一下,别整天就只想着打打杀杀,以后保护这条商道才是他的主要任务。”
高银月的目光与皇帝对视的一刹那,脸色便泛起红晕,连忙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记录皇帝的话。
赵立庆心头一动,见她记录完,轻声说道:“你靠近点,朕还有话要说。”
高银月缓缓靠近,脚步有些迟疑,脸上满是紧张之色。赵立庆伸手把她拉近,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晚上来福宁殿。”
高银月的脸色已然羞红,感觉都要滴出血来,微微咬着嘴唇,轻声回应:“嗯”,声音如同蚊子的哼哼声一般微弱。
这一幕正好被刚踏入殿内的沈依琳看到。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心中暗骂了一句:这小狐狸精,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