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冬雪,第一个新年,不知能否等到他,又能否在这动乱的时局中,一起度过。
“少夫人。”门外响起奶娘着急的声音。
林思棠立即转身走去了门口,“怎么了,可是念念有什么事情?”
奶娘愁容满面,“也不知姑娘今日怎么了,小睡起来就一直哭个不停,老奴怎么哄都哄不好。”
“走。”林思棠穿上绣花鞋,步履匆匆去了北念念的屋子。
离近了些,小家伙的哭声似能穿透人耳膜,上气不接下气。
从生下来,林思棠从未听她如此哭过,心中一慌,小跑了进去。
刘婆子正抱着念念来回轻晃着哄。
“念念,念念,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凶。”林思棠从刘婆子怀里接过,轻声哄她,“婶娘在,婶娘抱着你,乖乖不哭。”
以往,北念念不论如何闹脾气,只要瞧见林思棠抱,纵使委屈也会抿着唇,最多抽抽搭搭。
今日,她听到林思棠声音,圆圆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却忽然哭的更凶了。
“念念乖,念念不哭。”林思棠边哄,边去探她额头。
身子不烫,人也不像是不舒服的模样,哭起来很有力气。
“怎么回事,有没有喂她吃奶?”
奶娘忙说,“喂了,喂了,老奴先喂了姑娘才给哄睡的。”
“睡了多长时间?”
“不到两刻钟就哭醒了,老奴也不知怎么回事,姑娘以前从没有这样过。”
林思棠拧着眉,吩咐知书去唤大夫来把脉瞧瞧。
她托住北念念后腰,将人贴在自己怀里,抱着她轻拍。
北念念的嚎啕大哭逐渐小了些,小脸紧紧贴着林思棠肩头,口中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大夫被带了过来,给北念念检查了一番,并没有什么问题。
林思棠放了心,保持着这个姿势,将北念念紧紧抱在怀里,哄了足足小半个时辰,才将人再次哄睡。
——
秋草枯黄,落叶沙沙。
边关的风比之青州城内更加凛冽刺骨。
荒郊,起了一簇篝火,烈烈燃烧着,几人围坐在一起,个个面色凝重。
他们衣袍上或多或少都沾着血,透着疲倦与狼狈。
“主子。”玄枫端来一碗野菜煮沸的汤递给北辰砚。
“里面放了盐,您喝一些补充补充体力。”
北辰砚面无表情的接过,直接一饮而尽。
对一个将军而言,吃糠咽菜,是行军打仗的常事。
其余人也都没有说什么,自觉去了瓦罐旁各自盛了半碗。
他们带的干粮在这一路打杀中丢了大半。
本来几日的路程硬是因时不时冒出的刺客而推至今日,不过好在已经过了关口,在坚持一日就能抵达边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