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有墨香飘散,这样的静夜,执笔或书或画,举手抬足间都是竹的气节竹的高雅,那雪白的萱纸上一定有着不凡的极致,令人欲看个究竟。
她却身软如泥,不能动分毫。
身子被轻轻的置在床缦之中,柔软的触感慰贴着肌肤,风挡在纱帘之外,依稀可听到竹林风涛。
墨香更浓,有纸飞扬的声响,周遭是一片狂躁的气息,仿佛惊涛骇浪般骤然要来临。
沉香含着滚烫的热流在床前萦绕,呼吸在怡人的氛围里渐渐迷离。
子淳吗?他是她生命里偶然现身的一颗星,总是在迷朦的夜里为她指点迷津,喜欢他,从初见到棋赛,从络唐到梅山,点点滴滴,没来由的喜欢,不经意的来,却让她怕的发慌。
短暂的安静,她努力的想睁眼,却睁不开,眼睫如蝶翅般颤动,好想去看那黑色墨迹下的画或书。
突然,缠绕在身上的锦被被抽去,山里的凉意打在雪白亵衣上,打了个冷颤,身子不自觉的蜷缩成一团。
慢慢的,沉香、灼热伴着男性的阳刚气息一寸一寸的逼进了她,热烫的手指抚上她的,一种强耐的温存让她心悸。
滚烫的唇欺上了她的,温暖着她的冰凉,无声的世界里却仿佛无限,原始的渴望迎着他的索吻而沉沦……
衣带悄解,渐渐游离她的身子。
冷意却未袭来,因为他的热息浓烈地笼罩在床帷间,好暖好暖,挡了那生冷的风流在几丈之外。
手掌覆上她的柔软,一凉一热,她的凉意在升温,他的热度在慢慢消弥。
身子渐渐有了知觉,轻轻的蠕动,象蛇一样纠缠那温暖
梦里的雾气渐渐升腾,四处散发着的味道,那陌生的碰触激起她的颤栗无限,指尖的游弋揉捏疯狂离乱,似乎在隐忍着火山的喷发。
难耐。
她与他,急促的呼吸将虫叫鸟鸣隔离在思维之外。
放纵,极致的写照,在梦里上演着逼真。
修长如玉的腿踢蹬着,扭动着腰肢,总是要脱离那温存的禁锢,却身不由已。
长发散在床间,有指轻撩。
突然间一阵刺痛,痛得她的泪几欲流出,出不得声,着,有舌探入她的口中,缠绵着解了那痛。
……
……
……
身下是溅落的鲜艳落红,仿若入云的雪山上一株盛放而不可亵渎的雪莲……
象是战场的嘶杀冲刺,一波接一波的律动漫延了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承载着无限的痛楚。
梦更酣了。
……
……
……
醒来,竟是南柯一梦,她依旧睡在香间坊里,横卧在暖香阁那泛着茶香与沉香的滚滚轻纱帐内……
心乱如麻,总觉一切都变了,可她还是那个心事多多的伊璃,容颜未改,心也未变。
那梦,太过真实而羞人了……
挣扎着起身,浑身酸软而疼痛,似乎在告诉她那一切并不是梦,可是她却真实的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除了那酸疼,身上并无异样,雪白的亵衣依旧穿在身上。
柔暖的阳光从窗缝间流泻而入,微风轻
荡,涌进荷香阵阵,披衣而起,发篷乱而松。
幽灵般的来到池塘边,贪婪着呼吸着这晨曦的清新空气,露水打湿了鞋尖,泛着潮意,也激棱棱地让她打了个冷颤,睡意全无,人已完全的清醒过来。
是梦吗?为什么她口齿间依旧是子淳吻的气息,那的味道还弥留着。
却想不出所以然来,重重的叹了口气,权当真的是梦吧。
“璃儿,怎么起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