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清水流冰笑着逗她,“我是你爸爸的朋友,你要叫叔叔。”
“才不,你又没有我爸爸那么老。”浅野美惠子做个鬼脸,活泼地对跟过来的两个好友说,“他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清水哥哥,是不是很帅?”
“是啊,是啊。”两个少女用扇子挡住半张脸,笑得很张扬,“果然是个美男子。”
清水流冰只能摇头,“真是……顽皮啊。”
浅野美惠子欢快地介绍,“清水哥哥,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这是井上真衣。这是花野晴子。”
那两个少女连忙收起扇子,对他鞠躬致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清水流冰微鞠一躬还礼,温和地说:“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们。”
然后,他指了指旁边的朱霁晔,“我朋友安东尼,从欧洲过来旅游的。”
“啊,这样啊,太好了。”浅野美惠子睁大圆圆的眼睛,好奇地看向朱霁晔,然后向他行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另外两个女孩也跟着行礼,用了标准的敬语。
朱霁晔连忙还礼,用生硬的日语说:“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三个女孩被他的日语发音逗得直笑,然后不约而同地问:“我们可以跟你说英语吗?”
“当然可以。”朱霁晔改换了流利的英语,体贴地放慢语速,“我的日语是来之前临时学的,只会一点点日常用语,问路、点餐、叫出租车、入住酒店、在机场办理登机手续什么的。”
最后一句话里的那几个短语,他是用日语说的。三个女孩听了之后,都很明白,乐得前仰后合。
笑了一会儿,浅野美惠子好奇地问:“看你的模样,很像中华联邦的人。”
“对。”朱霁晔毫不犹豫地点头,“我是在欧洲长大的华裔。”
“哦,那你会说中文吗?”井上真衣看着他,满脸期待。
“会。”朱霁晔微笑,“这是我家的传统,每个孩子从小就必须学中文。”
花野晴子高兴地跳起来,“哟西,那你可以跟我们说中文吗?”
“当然可以。”朱霁晔耸了耸肩,颇有风度地说,“作为一个绅士,自然要尽力满足女士的要求。”
三个女孩一听,更是笑得花枝招展。
正高兴着,不远处的天满宫入口处突然大乱,惊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他们转头一看,只见大批身穿和式武服的男人拿着长长的钢管、棒球棍、武士刀、开山刀等武器,突然冲进天满宫前的广场,专门殴打外国游客,尤其是中国游客。那些游客本来聚在天满宫大门前,快乐地拍照、合影、品尝小吃、看风景,此时遭到突袭,猝不及防,不少人被打得头破血流,重伤者倒在地上,轻伤者或惨叫或奔逃。其他大部分游客也在本能地惊呼躲闪,伤者的亲友却冒着危险护着伤者,试图将他们带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另外还有很少一部分游客一怔之后就奋起还击。有的打法相当专业,显然从事的不是军人就是警察之类的职业。有的颇有章法,一看便是练过武术或摔跤或拳击之类的。有的是野路子,像是街头打群架出身,所以不但不怕,反而很兴奋。
但是,比起那些暴徒,他们的人数太少,并不能阻止他们对其他普通游客的暴行。
朱霁晔看到有许多暴徒专门追打追杀华人模样的游客,将他们打杀得血流成河,不仅怒不可遏。他勉强忍耐,低声对清水流冰说:“那些混蛋都是什么人?咱们可以去打吗?”
清水流冰目光一扫,语速极快地轻声回答,“复兴社、集英会、终战正名党、溯血社、同心会,全是极右翼组织的人,包括新军国主义者、种族仇视者、血统歧视者,都是激进的恐怖分子,反华排华是他们的主要纲领。”他转头看了一眼惊愕地放下手机的浅野泓,用日语大声说,“浅野君,这些人真是越来越不讲规矩了,居然冲击天满宫总本社。这是丢我们所有日本人的脸!还有那么多孩子。我是看不下去了!”
浅野泓也是满脸怒意。他今天带孩子来天满宫祈福,是因为小女儿马上就要参加高考,希望她能考个好成绩,进入自己梦想的大学,过快乐的日子。现在居然被一帮暴徒破坏,简直不能忍。听到清水流冰的话,他将手机往衣袋里一揣,带着往混乱现场跑去,“走!定要好好教训那帮混账东西!”
清水流冰和朱霁晔将大衣、风衣脱下,扔给三个女孩,匆匆吩咐一句,“你们马上报警,然后就待在这里别动,注意安全。”然后飞奔过去,加入战团。
三个女孩都没了笑容,脸上有些惶恐不安,抱着他们的衣服又有点踏实。听了清水流冰的叮嘱,她们连连点头。看着他们冲向暴徒的身影,三人都赶紧拿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连声催促警察快来救人。
在奔跑的途中,清水流冰对朱霁晔说:“注意,别打他们的头和脖子,断手断脚断肋骨都可以,别弄出人命。”
朱霁晔立刻答道:“明白。”
皇家对子女的教育从不松懈,尤其是男孩子,从小就要学文修武,研习治国方略。朱霁晔在舅舅的引导下,从小就喜欢太极,少年时曾上武当山修行过三年,跟着有名的大师学习太极,修炼内功,打下了扎实的基础。后来,袁家将他安排到特种兵学校,又接受了一年的密集训练。这次决定出来历炼前,他的父母、舅舅、未来岳父和大小舅子都怕他出意外,再次给他安排了短期高强度实战训练,让他的战斗能力保持在一个很高的水平。当初在“大成号”上,对方不守规矩,强夺他装着现金的背包时,他奋起反抗,将那些暴力团的打手打得落花流水,让对方严重怀疑他不是普通游客,这才将他关起来,想要查他底细。